云清刚想回答，却见沈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原本漆黑的眼仁里泛起一层淡淡的银雾，像被蒙上了一层薄冰，周身的空气似乎都随着他的呼吸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砰！”一只丧尸撞在药房的玻璃门上，玻璃碎片簌簌掉落。
沈烬猛地抬头，眼中银雾骤然变浓。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对着那只不断撞击玻璃的丧尸虚虚一握——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丧尸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身体猛地向内凹陷，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下一秒便化作一团模糊的血肉，“啪”地一声砸在玻璃堆上。
短暂的死寂后，沈烬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云清也愣住了，随即狂喜涌上心头。
成功了！沈烬觉醒了念力异能！
“还没完！”她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沈烬，“后面还有！”
沈烬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力量。
再次抬眼时，那层银雾已收敛起锋芒，却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压迫感。
他扶着货架站起身，目光扫过从药店深处闻声而来的几只丧尸，冷得像冰。
沈烬话音刚落，左手已猛地抬起。他的指尖泛着极淡的银光，随着手腕微旋，药店左侧货架后扑出的三只丧尸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猛地拽向半空，四肢徒劳地挥舞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碎。”他吐出一个字，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沙哑。
下一秒，那三只丧尸的躯体在空中骤然扭曲、崩裂。
沈烬盯着自己泛着银光的指尖，瞳孔微微收缩——这股无形的压迫感，这对物体精准的操控力……怎么会如此熟悉？
上辈子觉醒的空间异能，虽以撕裂、转移空间为核心，可最初觉醒时，也是从这种对“力”的微妙掌控开始的。
那时他能凭空捏碎一块石头，能让轻飘飘的纸片变得坚硬如铁。
眼前这念力，竟像是空间异能未完全觉醒时的雏形？
“碎。”他又试了一次，指尖银光更盛，远处一只刚爬过货架的丧尸瞬间被碾成肉泥。
体内那股灼热感还在翻涌，却奇异地与记忆深处操控空间的韵律渐渐重合。
是巧合吗？还是……云清给他注射的药剂不仅能觉醒异能，还与他本身的特质有关？
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扶着货架站直。体内力量虽未完全驯服，可那股熟悉的操控感让他安心不少。
抬手虚推，沉重的金属货架竟像被巨力推动，“哐当”一声滑向侧面，露出通往储藏室的窄路。
几只丧尸刚探出头，就被他挥手碾碎头颅，已带上几分上辈子操控空间时的熟稔。
云清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沈烬能感觉到，这念力比上辈子初期的空间异能更直接、更具破坏力，只是少了那份撕裂虚空的诡谲。
不过，他应该也能找回上辈子操纵异能时的感觉，再次使用上辈子运用的技能。
沈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体内那股仍在冲撞的灼热力量，尝试着调动起上辈子操控空间异能时的记忆。
他记得那种感觉，像是用意识牵引着无数根无形的丝线。
他将注意力集中，循着那丝熟悉的能量韵律轻轻一引——
嗡——
一股低沉的嗡鸣在空气中炸开。
药房之外，半径五米内的空气突然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剧烈地扭曲起来！
光线在扭曲的空气中折射出诡异的弧度，原本清晰的街道都变得模糊变形，仿佛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空间撕裂！
这个他上辈子到了大后期才领悟到的恐怖技能，竟然在此时重现！
扑在最前面的几只丧尸根本来不及反应，像是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速旋转的绞肉机。
没有惨叫，甚至没有挣扎，它们的身体在接触到扭曲空间的瞬间便被无声地切割、撕裂！
黑红色的碎肉混着断裂的骨碴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哗啦啦地四散飞溅，腥臭的血雨密集地砸落在地面和货架上。
沈烬缓缓站直身体，原本缠绕在周身的淡银色能量流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暗金色，如同流动的岩浆般在他皮肤下游走。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震惊，随即是狂喜，最后沉淀为淡然。
原来如此……这是他原本的空间异能，只是被那管药剂以另一种方式唤醒，甚至比上辈子觉醒得更彻底、更强大！
他的指尖微微一动，目光锁定在药店外十米处那辆侧翻的废弃汽车上。
体内暗金色的能量随着心念骤然凝聚，空气中再次泛起细微的扭曲波纹——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炸开，那辆沉重的汽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车身瞬间向内塌陷、挤压！
钢铁扭曲的刺耳声响中，整辆车竟被硬生生压缩成了一块不规则的铁饼，车窗玻璃和零件碎片飞溅四射，在地面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躲在沈烬身后的云清彻底呆住了，她看着那堆不成形的废铁，嘴巴微张，几乎忘了呼吸：“太帅了！沈烬！你简直——”
“像个人形绞肉机？”沈烬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像救世主！”云清道。沈烬身上流淌的暗金色能量，简直像神明！
云清的大脑一片空白。
【系统……这、这其实是空间系异能？！】她难以置信地在脑海中发问，声音都带着颤音。
不愧是高级药剂，异能催化剂竟然能催生出这种级别的力量。
系统沉默了半秒，冰冷的机械音里似乎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波动：【检测到反派异能等级：SS级。宿主你抱上大腿了。】
云清看着沈烬的背影，对方周身那股几乎要凝为实质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你这药，倒是稀奇。”沈烬转过身，看向云清，眸光深不见底，“云清，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嘛。”云清干笑道。
沈烬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变了之后还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