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云清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沈烬一怔，随即别过脸，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云清的目光落在沈烬的手臂上——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连渗出的黑血都被异能净化，皮肤恢复如初。
“你的伤全好了……”她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那道疤痕，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沈烬垂眸看她，声音低沉：“嗯，异能觉醒后，自愈能力增强了。”
云清抬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太好了！”
沈烬盯着她的笑脸，喉结微动，最终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傻笑，走了。”
“好了，再捡一些止血药、碘伏、酒精，咱们继续去超市。”沈烬道，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云清点头，迅速在药柜里翻找，将能用上的药品统统塞进背包。
“沈烬，这个要不要？”她举起一盒抗生素。
“拿。”
“这个呢？”她又翻出一包纱布。
“嗯。”
“还有这个——”
“云清。”沈烬突然打断她，眼底带着无奈的笑意，“你是要把整个药店搬空？”
云清理直气壮：“有备无患嘛！”
沈烬低笑，没再反驳，只是默默接过她手里的背包，自己背在了肩上。
有沈烬在，丧尸一露面就被秒杀，他们一路顺利到达了超市。
玻璃门内侧糊着层暗褐色的污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沈烬抬手按住门把，一股气流先一步涌进去，只听几声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
他推门时，门槛下正躺着几只被碾扁的丧尸残骸，黑血已经半凝，踩上去黏糊糊的。
“进来。”他侧身让云清先走，目光扫过货架间的阴影。
超市的玻璃门早已碎裂，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腐烂的食物和干涸的血迹。
云清攥着长刀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沈烬跟在她身后。
"别走那么快。"他突然伸手拽住她的后衣领，像拎猫一样把她往后带了半步，"有东西。"
云清浑身一僵，刚迈过门槛，就见货架后闪过一道灰影。她下意识攥紧长刀，沈烬却只是抬了抬下巴——那只试图偷袭的丧尸刚探出胳膊，整条手臂就像被无形的锯子截断，“咚”地掉在地上。
紧接着，它的身体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身首分离，再没了动静。
“去挑你喜欢的东西。”沈烬走到冷柜区，指尖在玻璃门上一点，玻璃瞬间裂开，露出里面几排还没过期的饮料，沈烬一挥手将这些收进了空间里。
“我想要巧克力！”云清眼尖地瞥见货架顶层的礼盒装，刚要踮脚去够，就见那几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像长了翅膀，“嗖”地一下凭空飞起，稳稳落进身后凭空出现的半透明空间里。
她转头时，正看见沈烬站在泡面区前，眉峰都没动一下，只抬了抬下巴。
整排货架上的方便面像是被无形的扫帚扫过，红烧的、香辣的、海鲜味的……一包包、一箱箱，连带着旁边堆着的火腿肠，都争先恐后地往他身侧的空间里钻，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
“自热米饭！那边有自热米饭！”云清又指向斜对面的速食区，话音刚落，那片区域的自热米饭就像被磁铁吸住，整箱整箱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地“滑”进空间里。
沈烬的空间像是个无底洞，货架上的物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他甚至不用挪动脚步，只需视线扫过之处，无论是饼干、罐头，还是密封包装的面包，都自动脱离货架，凭空消失在那片透明的领域里。
偶尔有几袋零食从半空掉落，还没落地就被一股力量托住，重新送进空间。
云清看得目瞪口呆，手里刚抓起的两袋薯片突然觉得有点多余——有这效率，怕是把整个超市搬空都用不了十分钟。
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又看了看手里始终没派上用场的刀，无奈地笑了笑。
云清快步走向日用品区，却再没什么丧尸从阴影里钻出来——那些潜藏的威胁，似乎都被沈烬身上那股无形的气场镇住了。
货架深处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
【幸存者？】
“出来。”沈烬的声音冷得像冰，将刀从刀鞘缓缓拔出，“三秒。”
货架后传来慌乱的动静，一个满脸污渍的年轻男人举起双手：“别、别动手！我是人！”
云清握紧长刀的手沁出冷汗，视线死死盯着那个从货架后挪出来的男人。
他穿着沾满泥污的夹克，裤腿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淤青，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混杂着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沈烬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出鞘的长刀又往外伸半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白的光。
男人慌忙把藏在身后的半袋饼干扔在地上，双手举得更高：“我真的没恶意！就、就想找点吃的……”他的目光扫过沈烬渗血的绷带，又落回云清紧绷的侧脸，喉结滚了滚，“你们也是幸存者？”
云清没说话，脚尖悄悄往后挪了半步，和沈烬形成一个微妙的对峙角度。
超市里弥漫着腐臭和血腥混合的气味，咀嚼声消失后，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类似野兽低吼的声响。
“这里不安全。”沈烬冷声问道，“你从哪来？”
男人愣了愣，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转变态度，迟疑着开口：“东、东边的居民楼……就我一个人逃出来的。”他偷瞄了眼地上的饼干，咽了口唾沫，“你们要去哪？带上我吧，我认识路！”
云清终于松开紧咬的下唇，看向沈烬。他的脸色在阴影里显得格外苍白，却只是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血渍。
“听说……听说城西有基地的小队在接人，”男人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眼睛却因为这个消息亮了几分，“他们有武器，有车，说是要把幸存者集中到安全区去。你们……要去吗？”
云清几乎是立刻接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当然要去！基地在哪？具体在城西什么位置？”
这是他们逃亡以来听到的第一个像样的消息，“基地”两个字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系统让她阻止反派毁灭的基地，就是这个基地吗？
沈烬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不轻。
云清回头时，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丝毫兴奋，只有一片沉郁的冷：“他的话未必可信。末世里，人比丧尸更可怕。”
男人急了，往前跨了半步又被沈烬的眼神钉在原地：“是真的！我昨天在顶楼亲眼看见的！三辆军绿色的卡车，还有穿制服的人在清点人数！”他扒着身后的货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骗你们干什么？现在这鬼地方，只有跟着基地才有活路啊！”
远处的低吼声又近了些，伴随着玻璃碎裂的脆响。
沈烬看了眼男人的表情，又瞥向云清眼里的亮光，她向往基地。
“带路。”沈烬冷声道，“要是敢耍花样，我比丧尸先撕碎你。”
男人如蒙大赦，慌忙点头：“不耍花样！绝对不耍！我这就带你们去！”
他捡起地上的半袋饼干揣进怀里，脚步踉跄地往超市后门走，路过货架拐角时，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