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颜的喘息突然凝滞,那道暗金纹路竟顺着她的血脉游走,在锁骨处绽开一朵妖异的曼陀罗。墨渊明的指尖跟着纹路轨迹游移,所过之处皆泛起细碎的金芒。
"看清楚了?"他忽然含住她耳垂低语,"这是用本君半颗元神炼的相思蛊。"随着话音,柳夕颜心口突然传来尖锐疼痛,那朵曼陀罗竟生出藤蔓般的金纹,与男人心口的疤痕产生共鸣。
她疼得弓起身子,却被他掐着腰按回去。玄色衣襟散开,露出他心口同样发光的疤痕:"疼就抱紧些。"带着薄茧的手掌顺着她脊梁滑下,"当年你抽身离去时,本君承受的...可比这痛千万倍。"
殿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雨声中夹杂着锁魂链的嗡鸣,十八冥使的诵经声穿透雨幕传来。墨渊明却低笑着解开她的腰封:"听,他们在祝祷冥婚。"
柳夕颜的挣扎突然僵住——手腕的金纹不知何时已化作实体,与男人心口的伤疤紧紧纠缠。更可怕的是,她竟在这痛楚中尝到一丝诡异的欢愉,就像...就像当年诛神剑刺入他心口时,那种血脉相连的战栗。
"终于想起来了?"墨渊明咬破自己指尖,将血珠抹在她唇上,"那夜红莲业火烧遍三界时..."染血的手指突然探入她唇间,"你也是这样,含着本君的血说...要与我共堕无间。"
暴雨轰然击碎琉璃窗,一道闪电照亮床榻。柳夕颜在电光中看清——他们周身缠绕的根本不是金纹,而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因果线,每一根都浸透着陈年血渍。
"现在..."男人带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竟缓缓浮现出半朵红莲纹样,"该把本君的东西...还回来了。"
他低沉的嗓音落下,掌心骤然一压,那道幽冥咒印如活物般钻入她的心口。柳夕颜浑身一颤,指尖猛地攥紧床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仰起脖颈,喉间溢出一声低喘,似痛似惊,又似某种难以言喻的战栗。
墨渊明俯身逼近,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眼底暗潮翻涌:"疼吗?"
她尚未回答,他已低头,薄唇贴上她的手腕内侧,舌尖轻轻舔过那道新生的暗金纹路。柳夕颜浑身一僵,肌肤相触之处如被业火灼烧,又似寒冰侵蚀,冷热交织,让她几乎战栗出声。
"别怕。"他低笑,嗓音沙哑,另一只手却强势地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口那道疤痕的起伏,与她手腕上的纹路隐隐共鸣。
"这烙印,会随着你的心跳……越来越深。"他的唇沿着她的手腕缓缓上移,吻过她的臂弯,最终停在肩颈处,牙齿轻轻厮磨着那处细嫩的肌肤,"直到……"
他骤然加重力道,咬了下去。
"——你再也忘不掉本君。"
柳夕颜闷哼一声,指尖深深陷入他的手臂,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交缠。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暗金纹路彼此呼应,如锁链般缠绕,再难分离。
窗外,冥界的风卷着猩红的花瓣呼啸而过,而殿内,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彻底笼罩。
——这一次,她再也逃不掉了。
柳夕颜的喘息被尽数吞没在炙热的吻里,墨渊明扣着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加深这个吻。她挣扎着偏头,却被他咬住耳垂低笑:"夫人现在才想逃?晚了。"
猩红床幔无风自动,她腕间金纹突然灼烧般发亮,竟化作实体锁链将两人手腕缠绕在一起。墨渊明欣赏着她惊惶的表情,慢条斯理用锁链在她雪白腕骨上绕了三圈:"当年你斩断姻缘线的时候,可想过会被本君的红线绑回来?"
窗外暴雨骤停,十八盏幽冥灯突然齐齐亮起。柳夕颜在晃动的光影里看清——那些根本不是锁链,而是浸透鲜血的姻缘线,每一根都缠着细小的倒刺,随着她的挣扎越缠越紧。
"别动。"他忽然掐住她的腰按向自己,让她清晰感受到某处灼热的威胁:"这些倒刺...可是会扎进魂魄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锁骨新生的曼陀罗纹,"就像当年,你那一剑..."
话音未落,他突然抱着她翻身。柳夕颜眼前天旋地转,等回过神已被压在雕花窗棂上,后背贴着冰冷的琉璃,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胸膛。
"看好了。"墨渊明握着她的手按在窗上,窗外竟是万丈深渊。无数亡魂在业火中哀嚎,而他们交缠的倒影清晰映在窗上:"三界为证,今日起..."
他俯身咬破她颈侧,鲜血顺着雪肤淌进衣领:"你生,本君陪你颠倒乾坤;你死..."染血的唇扯出疯魔的笑:"黄泉路上,也要你先替本君暖榻。"
锁链突然收紧,柳夕颜疼得仰头,却被他趁机封住唇舌。在窒息般的亲吻里,她恍惚听见十八冥使的吟唱——这哪是什么祝祷,分明是囚禁神明的禁咒!
"呜......"柳夕颜的呜咽被碾碎在唇齿间,墨渊明竟将那些血色锁链缠上她的舌尖。她惊恐地发现,那些倒刺正在吸食她的仙力,每挣扎一分,锁链就绽放出更妖异的红光。
窗外亡魂的哭嚎突然变成癫狂的大笑,整座幽冥殿开始剧烈震颤。墨渊明却低笑着将她抱上祭坛,玄色衣袍铺开成囚笼:"当年你用诛神剑刺穿这里时..."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竟汩汩涌出金色神血,"可想过有一天,你的仙骨会在这里重生?"
柳夕颜突然剧烈颤抖——她丢失千年的本命仙剑,此刻竟从他心口缓缓浮现!剑身缠满血色姻缘线,剑穗上还系着半块被她亲手斩断的玉佩。
"很疼是不是?"墨渊明突然将仙剑推进她丹田,剑穗玉佩发出刺目亮光。柳夕颜在剧痛中看见无数记忆碎片——
暴雨中的诛仙台、她刺向他时颤抖的手、还有...还有他濒死时,用最后神力为她系上的护心锁!
"现在明白了?"他舔去她眼角血泪,身下祭坛突然亮起古老咒文。十八冥使的吟唱化作实质化的锁链,将两人四肢紧紧缠绕:"你当年亲手种下的因..."
殿顶轰然坍塌,露出血月当空。墨渊明在漫天飘落的彼岸花中,将最后一道金纹刻进她脊骨:"今夜,便该结成果了。"
柳夕颜在极致痛楚中仰颈长吟,周身爆发出刺目金芒——那根本不是囚禁,而是...而是他用千年布下的,重生之阵!
血月骤然炸裂,万千金光如利剑刺穿幽冥。柳夕颜的仙骨在剧痛中重塑,每一寸肌肤都浮现出古老神纹——那竟是早已失传的太古神族印记!
墨渊明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眉心绽开的金莲,笑得疯狂又温柔:"终于...等到你归位了,我的...神后。"
"你骗我..."柳夕颜颤抖着触碰额间神印,千年记忆如洪流冲破封印——
哪有什么诛仙台背叛?分明是她为替他挡下天道雷劫,自削神格跳了堕神渊!而眼前这个疯魔般的男人,竟抽空半个神域为她重聚魂魄,甚至...甚至甘愿堕为冥主,只为等她轮回重生!
"现在才哭?晚了。"墨渊明突然咬破手腕,神血化作金线将两人心口相连。十八重幽冥层层崩塌,露出他们脚下真正的阵法——以三界为祭坛,万魂为引的逆天改命阵!
柳夕颜突然挣断锁链反将他压住,染血的指尖按在他心口那道千年剑伤上:"墨渊明..."她眼底金芒大盛,身后浮现出遮天蔽日的朱雀虚影:"你竟敢...用禁术分走我的天罚?!"
狂风骤起,他笑着任她撕开衣袍——那具躯体上密密麻麻全是天雷留下的焦痕,最新的一道还泛着血肉翻卷的暗光。
"夫人现在才心疼?"他拽过她的手腕按在那些伤痕上,每道伤口都亮起与她仙骨共鸣的金纹:"那今夜..."
九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墨渊明却大笑着抱起她踏碎虚空。血色姻缘线在他们脚下铺成通天之路,所过之处万物复苏。
"——便陪为夫再逆一次这天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