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十米,墙缝处会亮起一小盏探照灯,只亮三秒,随后熄灭,仿佛只是提醒我们——你们被记录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终于问。
“行为缓存层。”她答,“所有人的异常动作、偏离路径、临界情绪,都会被暂存到这一区域,作为评估数据。”
“那我们现在属于什么状态?”
她停下,回头看我一眼:“未归类变量。”
我心里一紧。
“意思是,系统现在还没决定你是要被清除,还是重新格式化。”
我不再说话,只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与心跳同步。走廊的空气有股陈旧的金属味,墙角时不时窜出几道如光斑般的数据扰动,看起来像是雾,却又能听见“嗤”的一声电流爆音。
我们来到一个封闭空间前,门上写着“B3-临控接口”,但后半部分字迹已被涂抹,像有人故意遮掩。
她摸出钥匙卡,刷过感应区,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半圆形的操作间,中央有一台被灰布覆盖的控制台。我们刚走进去,顶灯自动亮起,冷白色的灯光洒下来,把我们照得毫无遮掩。
“接下来你得自己上。”她说。
“我不懂怎么操作。”
“你曾经懂。”她看着我,“这台设备是你在前一轮实验里设计的接口原型,用于与主系统短时间对话,提取个人数据封存。”
我靠近控制台,把灰布揭开。机器外壳早已锈蚀,键盘半边陷进了壳里,但主屏幕居然还能亮起,一道蓝光瞬间扫描我的眼睛。
屏幕上跳出几个字:
身份识别:β-1
权限等级:过期
是否尝试恢复?
我本能地点了“是”。
屏幕闪动两次,传出一道短促提示音,随后字幕滚动起来:
“当前测试编号:β-1
检测到残留意志碎片17段
是否拼接为主意识线?”
我转头看她,她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我按下确认。
屏幕骤然黑了。五秒后,一段画面亮起,像是监控录像,又像是记忆片段。
画面中有我,在C-62楼的另一套房间里,桌上堆着一叠纸张,纸上全是我写的“假设”:关于楼道时间错乱、关于邻居行为轨迹一致性、关于深夜光源和声音模式,还有我写下的主结论:
——C-62并非一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