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沾有不明污渍白大褂、肤色蜡黄、眼神浑浊的矮胖男人坐在一张堆满药瓶和废弃针管的桌子后面，正叼着一根劣质雪茄吞云吐雾。他叫戴维斯，这条灰色产业链上最底端的掮客和“医生”。
“钱。”杰克把刚从拳台挣来的、还带着体温的钞票拍到油腻的桌面上。
戴维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钞票，又扫过杰克额头渗出的冷汗和捂着肋下那只颤抖的手。他咧嘴一笑，露出焦黄的牙齿，从桌子下一个散乱的纸盒里摸索出一个新的金属盒子，推了过来。
“新批次，‘安抚’级，‘浇愁集’特别推荐款，劲儿足，时效长……副作用？嘿，废铁，还在乎那个？”他嗤笑一声，又压低声音，带着一种神秘的蛊惑，“不过……想试试‘鬼镖’不？真正的‘猛药’。包你舒坦上天，什么痛都忘了，还能……嘿嘿，让你脑子快得像闪电，感觉不到那坨废铁身体的拖累。”
“‘鬼镖’？”杰克皱紧眉头，这个词带着一种不祥的锋利感。
“‘浇愁集’系统的拓展深度服务模块，”戴维斯吐出一个烟圈，指了指墙角一台连接着几根线缆的、外壳磨损严重的方形仪器，“跟你们这些‘奥丁之子’是天生一对儿！兄弟，你戴着奥丁的宝贝，数据本来就实时上传到‘浇愁集’的云端……‘鬼镖’，就是云端运算中心给你回的‘礼’！它会根据你上传的实时神经信号、生理状态还有‘奥丁之子’采集的战斗数据……啧啧，深度分析，然后……”
他做了一个向下注射的姿势，“给你定制一剂最猛、最对症的‘电子仙丹’，直接从云端‘发射’到你这边的接收端口，瞬间注入！就像中了古代传说里神出鬼没的‘鬼镖’一样，效果立竿见影！想想吧，战场直觉加上云端计算的超级药力……”
杰克死死盯着戴维斯，老兵的本能和深入骨髓的警惕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云端定制？……我的战斗数据？”他猛地抓住戴维斯油腻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将他从椅子上提起来，“谁允许你们这么干的？奥丁动力？还是‘浇愁集’？”
戴维斯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得一哆嗦，雪茄差点掉了，挣扎着喊道：“松手！废铁！操！协议！你他妈签过字的！那个免责条款！‘为优化产品性能及后续医疗服务，用户同意奥丁动力及其授权合作伙伴（包括但不限于‘浇愁集’系统运营商）收集、分析并使用其佩戴设备产生的所有生理及行为数据……’就印在你那破臂环说明书最后一页的犄角旮旯里！没人看！但签了，就他妈合法！”
他喘着粗气，用力掰开杰克的手，“你以为这只是止痛药？醒醒吧！奥丁动力花大价钱搞出‘浇愁集’，‘鬼镖’才是他们的金矿！你们这些破铜烂铁的身体反应、战场本能、神经在极限压力下的运作模式……都是最他妈珍贵的实验数据！他们用‘抚慰’吊着你们，用‘鬼镖’榨干你们最后一点价值！卖给谁？哈，五角大楼的老爷们、军火巨头、PMC（私人军事承包商）……谁他妈出得起价就卖给谁！用来设计更他妈智能的杀人机器、训练更牛逼的AI士兵！懂了吗？你们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