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六十大寿，我哥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把我亲手做的寿桃蛋糕砸在地上。
奶油混着果酱，像一摊肮脏的血。
「谁准你做蛋糕的？晦气的东西！」
「妈就是生你难产死的，你有什么资格给我爸过生日？」
我爸坐在主位，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
他用沉默告诉我，我哥说的，就是他想说的。
我看着那摊狼藉，反手就拿起桌上的醒酒器，狠狠砸在我哥头上。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来，比蛋糕上的草莓酱红多了。
「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喜欢当儿子是吧？我让你当个够！」
1 家族秘密
我哥叫李阳，是家里的天。
我叫李月，是家里的鬼。
从我记事起，我爸就告诉我，是我克死了我妈。
所以，我不配拥有任何好东西。
李阳的房间是朝南的主卧，我的是不见天日的储物间。
李阳穿的是名牌定制，我穿的是他淘汰下来的旧衣服。
李阳是全家的希望，被送去最好的私立学校。
我被勒令不准考大学，高中毕业就得滚出去打工，每个月工资必须全部上交，补贴家用。
用我爸的话说：「养你这么大，该还债了。」
今天，是我爸的六十大寿。
我提前一个月，用我偷偷攒下的兼职费，报了烘焙班，想给他一个惊喜。
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
酒瓶砸下去的那一刻，整个宴会厅都死寂了。
所有亲戚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哥捂着流血的额头，满眼不可置信。
他可能没想到，一直被他踩在脚底的妹妹，居然敢反抗。
「李月！你他妈疯了！」他怒吼着朝我扑过来。
我没躲。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我笑了。
我爸终于动了。
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力道大得让我耳膜嗡嗡作响。
「混账东西！给你哥道歉！」
脸颊火辣辣地疼，但我感觉不到。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我爸，一字一句地问：「爸，如果今天流血的是我，你会让他给我道歉吗？」
我爸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答案，不言而喻。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在餐桌上。
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
是我和我妈的。
不，准确来说，是和那个躺在墓地里，我叫了十八年「妈妈」的女人的。
报告的最后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排除亲子关系。
「爸，你能告诉我，我妈到底是谁吗？」
我爸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那份报告。
「你……你从哪弄来的？」
「从哪弄来的不重要。」我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重要的是，我还知道另一件事。」
「十八年前，你从医院里抱回来的，不是一个女儿。」
「而是一个儿子。」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爸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了。
他身上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直起身，环视着满堂震惊的亲戚，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
「我，李月，生来就带把儿。」
「而我亲爱的哥哥，李阳，」我看向他，笑得更灿烂了，「他，生来就是个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