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他面前。
我拿过那份被他丢弃的DNA报告，和另一份报告放在一起。
那是李阳的。
上面写着：与李伟存在父女关系。
「爸，现在，你还要说，我是在撒谎吗？」
3 权力更迭
我爸没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仿佛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毁了他一辈子的仇人。
也对。
我确实毁了他最得意的作品。
一个用谎言、药物和暴力堆砌起来的，“完美”的继承人。
李阳，不，现在应该叫她李玥。
我母亲日记里写的，我姐姐的名字。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周围的亲戚们，看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从前的羡慕、讨好，变成了现在的怜悯、鄙夷，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猎奇。
一个被当成男孩养了十八年的女孩。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诞的笑话。
「不……我不是……我不是女的……」她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我是李阳！我是李家的儿子！我才是继承人！」
她猛地站起来，冲到我爸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疯狂地摇晃。
「爸！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李月在撒谎！我是你儿子啊！你从小就这么说的！你亲口说的！」
我爸被她摇得回过神来。
他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继承人，如今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那情绪很快就被狠厉所取代。
他猛地推开李玥。
「滚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一声怒吼，让李玥彻底僵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爸，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十八年的父亲。
「爸……你……」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我爸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淬着毒，「连自己的身份都守不住，你还有什么用？我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转过头，看向我。
那眼神，仿佛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还有你，李月！你这个孽障！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李家的东西，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是吗？」
我笑了。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爸，你好像忘了。我妈，是有嫁妆的。」
我妈，陈静，是城南陈家的独生女。
当年，我外公外婆极力反对她嫁给我爸这个一穷二白的凤凰男。
但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惜与家族决裂，带着名下所有财产，嫁给了他。
那些财产，包括我们现在住的这栋别墅，我爸公司百分之三十的原始股份，以及城里好几处商铺。
这些年，我爸就是靠着我妈的这些嫁妆，才有了今天的风光。
而我妈临死前，在日记里写得清清楚楚。
她名下所有财产，在她死后，由她的亲生儿子，李月，唯一继承。
日记本，经过了公证处的鉴定，具有法律效力。
「爸，」我拍了拍他的脸，动作轻柔，话语却像刀子，「现在，你告诉我，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我爸的嘴唇，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