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来电
“轰隆——”
惊雷劈开墨色夜空，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玻璃窗上，汇成蜿蜒的水流。张程刚把最后一份文件归档，办公桌上的老式座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铃声，在空旷的值班室里显得格外诡异。
他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十七分。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多半没什么好事。
“喂，市文物局值班室。”张程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夹杂着女人模糊的啜泣，像被水泡过的棉线，缠得人心里发紧。
“张…张程同志…”对方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像是牙齿在打颤，“我是城郊仁心医院旧址的看守员老周…你快来…这里…这里不对劲…”
张程的眉头瞬间拧成疙瘩。仁心医院，那座民国时期建成的老医院，三年前因一场不明原因的火灾被废弃，上个月刚被列入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由文物局派人定期巡查，而他正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文物专员。
“老周，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哭声…好多哭声…”老周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三楼手术室…全是女人的哭声…还有婴儿…他们在敲窗户…张程，我看到窗玻璃上全是手印…红色的手印！”
“你先离开值班室，到医院大门外等我，我现在过去。”张程抓起椅背上的冲锋衣，手指触到冰凉的金属纽扣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挂掉电话的瞬间，值班室的灯突然闪烁了两下，灭了。应急灯亮起的刹那，张程瞥见玻璃窗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长发垂到腰间，正贴着玻璃缓缓滑动。
他猛地回头，窗外只有瓢泼大雨，雨幕中，那棵老槐树的枝条像无数只手臂，在风中疯狂摇摆。
第二章：锈迹斑斑的铁门
四十分钟后，张程的越野车停在仁心医院门口。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紧闭着，上面缠绕的铁丝网挂满了破烂的塑料袋，在风雨中发出“哗啦啦”的哀鸣。
“老周！老周你在哪？”张程隔着铁门大喊，雨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钻进衣领里，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栅栏门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周跌跌撞撞地从门卫室跑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铁锁，脸色比纸还白。“张…张程同志，你可来了！快…快开门让我出去！”
张程掏出钥匙串，找到文物局配发的铁门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拧，“咔哒”一声，锁芯却纹丝不动。“不对劲，锁被人换了。”
“是她！是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老周突然指着医院主楼，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刚才我看到她站在三楼窗口，手里抱着个东西…红通通的…像个没长毛的婴儿！”
张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主楼三楼西侧的窗口果然有个模糊的白色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雨幕里，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哭声顺着风飘过来，断断续续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呜咽，听得人头皮发麻。
“砸开锁！”张程从车里拿出工兵铲，抡起手臂狠狠砸向铁锁，“老周，你在仁心医院守了五年，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关于哭声的传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