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亡母低语
周三清晨,我左耳突然失聋。
>医生检查时,右耳却听见死去三年的母亲在呼唤我的小名。
>回家后,诡异的低语开始在耳边盘旋。
>当我捂住耳朵,那些声音反而变得清晰:“她不是病死的……”
>深夜,一只冰冷的手贴上我的后颈。
>亡母的声音在耳膜上震动:“好孩子,把耳朵堵上,才能听见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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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左耳失聪
周三清晨五点三十分,我的左耳突然死了。
那感觉怪异又霸道,像有人在我脑袋里猛地关上了一扇沉重的铁门。前一秒我还沉浸在闹钟粗暴的震动嗡鸣里,后一秒,这喧嚣的世界就硬生生被砍掉了一半。我下意识地甩甩头,动作像只湿漉漉的狗,试图把堵在耳道里的水珠甩出去。可没用。左耳里只有一种沉重、绝对的死寂,沉甸甸地压在鼓膜上。
我有些发慌,撑着床沿坐起来。窗外天光未明,灰蒙蒙的色调渗进房间,将一切熟悉的轮廓都抹上了一层陌生的、不祥的模糊感。卧室里安静得吓人。不,不对。不是安静——是失衡。右耳顽强地捕捉着细微的声响:空调压缩机沉闷的嗡鸣,楼下隐约传来的垃圾车倒斗的哐当声,甚至自己血管里血液奔流的微弱沙沙声。这些声音平时淹没在背景里,此刻却被无限放大,尖锐地突显出来。而左耳,那个曾经分担了一半世界的地方,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虚无。仿佛那边连接的不是卧室,而是冰冷、永恒的真空。
我掀开被子,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股寒气顺着脚心直窜上来。走向浴室的几步路,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不协调的陀螺。重心在左耳失聪的瞬间就微妙地偏移了,每一步踏出,都感觉地面在朝左边倾斜,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右偏,需要额外的力气去抵抗这种拉扯,才能勉强走成一条直线。晕眩感像晕船一样一阵阵涌上来,胃里也跟着翻搅。
站在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啦地冲击着陶瓷盆底,这声音本该是均匀的,现在却只在我的右耳里清晰炸响。左耳那边,本该同步抵达的声响,消失了。只有一种空洞的回响,仿佛那水不是流进池子,而是流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用力地按了按左耳耳屏,又狠狠揉搓了几下耳廓。皮肤被搓得发红发热,耳道里甚至能感觉到指尖按压带来的闷闷压力。但声音,那本该属于水流的哗哗声,依然固执地缺席。那片死寂顽固地盘踞着,无声地宣告着它的主权。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从脚底悄然攀爬上来,缠绕住心脏。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那张脸。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眼底带着浓重的青影,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镜中人的眼神里,清晰地映着我此刻内心的惊疑和茫然。左耳失聪?毫无征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咚!咚!咚!”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擂动,沉重得几乎要砸碎肋骨。这声音在失衡的听觉里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次搏动都像一记闷锤砸在右耳深处,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也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不行,得去医院。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