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阿鸾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沈砚舟，你听着，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废人。你是那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是那个答应要带我看桃花的沈砚舟。你的腿可以受伤，但你的心不能倒下。”
沈砚舟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满满的信任和鼓励。他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好……我吃。”
那一天，沈砚舟吃了很多饭，是他受伤以来吃得最饱的一顿。
第三章 情定边关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砚舟的气色渐渐好了起来。他开始愿意走出房间，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会看着阿鸾帮他打理药材，一言不发，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鸾知道他心里的结，从不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她会跟他讲城里的趣事，讲肉铺的生意，讲街坊邻里的家长里短，那些琐碎而温暖的日常，像一缕阳光，慢慢照进沈砚舟灰暗的心里。
这天，阿鸾从街上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风筝，是用竹篾和油纸做的，上面画着一只笨拙的小鸟。
“你看，好看吗？” 阿鸾把风筝递到沈砚舟面前。
沈砚舟挑眉：“你买这个做什么？”
“放风筝啊。” 阿鸾理所当然地说，“今天天气好，风也合适，我们去城外放风筝吧。”
沈砚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眼神黯淡下来：“我这样，怎么去？”
“我推你去啊。” 阿鸾说着，已经走到轮椅后面，“走吧，就当晒晒太阳。”
沈砚舟没有再拒绝。阿鸾推着他，慢慢走出城门。城外有一片开阔的草地，几个孩子正在放风筝，笑声远远传来。
阿鸾把风筝线交给沈砚舟，自己拿着风筝跑了几步，借着风势一扬手，风筝便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拉着线，慢慢放。” 阿鸾跑到他身边，指导着他。
沈砚舟依言做着，看着那只笨拙的小鸟风筝越飞越高，心里竟生出一种久违的轻松。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身边是阿鸾带着笑意的声音，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你看，它飞得多高。” 阿鸾指着风筝，笑得眉眼弯弯。
沈砚舟转头看着她，阳光勾勒出她的侧脸，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那双眼睛比天上的风筝还要亮。他的心猛地一跳，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阿鸾。” 他轻声唤道。
“嗯？” 阿鸾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沈砚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等我的腿好一些，我带你去看雁回山的桃花，补上去年的约定。”
阿鸾愣住了，随即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力点头：“好。”
从那天起，沈砚舟像是变了个人。他开始积极配合治疗，每天都会拄着拐杖练习走路，哪怕疼得额头冒汗，也从未放弃。阿鸾就在一旁陪着他，给他擦汗，给他鼓劲，偶尔还会故意笑话他走得像个蹒跚的老头子，惹得他又气又笑。
边关的冬天来得早，寒风凛冽。阿鸾怕沈砚舟着凉，给他做了一件厚厚的棉袄，针脚虽然不算细密，却格外暖和。沈砚舟穿上棉袄，心里暖烘烘的，看着阿鸾冻得通红的手指，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