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我妈敲设备间门的声音："砚砚？妈妈看到你躲进去了哦！"
苏小满突然踮脚。她发梢的泡面渣擦过我下巴，恐龙睡衣的尾巴缠上我小腿。
"配合演个戏。"她贴着耳朵说，热气呵得我耳根发烫，"就当修复系统漏洞的实验数据。"
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她的智能表响起机械音：【实验记录第407次——人类说谎时瞳孔会放大】
我看见了。黑暗里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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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的时候，苏小满的恐龙尾巴还缠在我腿上。我妈手里拿着我穿芭蕾裙的平板电脑，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我听见她倒吸一口气。
"砚砚！"她手指颤抖着指向苏小满，"这是你第几个相亲对象？"
苏小满的智能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显示着【实验终止：外部干预过载】的红色警告。
我整理领带时摸到领口沾着的泡面渣。会议室那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似乎有嘉宾在砸AI终端。
"程女士好。"苏小满突然切换成甜腻的客服腔，恐龙爪子伸向我妈，"我是真爱矩阵的..."
我妈的法官式锐利目光扫过她松开的睡衣领口，又落在我被泡面汤染黄的衬衫前襟上。"你们认识？"
"刚匹配的。"我拍掉苏小满还挂在我胳膊上的爪子，"AI认为我们适合互相祸害。"
苏小满的腕表突然震动。投影显示我妈的通话记录正在被系统分析，最近联系人里赫然列着"周法官-侄女-脑电图数据优异"。
"程女士。"她突然正经起来，恐龙帽子上的尖刺随着她前倾的动作晃动，"您儿子是我们重要的对照组样本。"
合伙人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我走到走廊拐角接起来，听见老陈一贯的圆滑腔调："科技园那个AI项目，点名要你当法律顾问。"
玻璃幕墙外能看到苏小满正给我妈看全息投影。老太太表情从震惊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某种诡异的兴奋上。
"甲方什么来头？"
"情感AI新锐，叫..."电话那头传来翻纸声，"丘比特科技？创始人是神经科学博士。"
我转头看向会议室。苏小满正用恐龙爪子比划着解释什么，我妈居然在点头。
第二天早上，我西装革履走进科技园区时，前台机器人眼冒红光："识别到反社会人格样本，安保系统启动。"
玻璃门在我面前砰地锁死。苏小满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电梯冲出来，恐龙睡衣换成了皱巴巴的白大褂，脖子上还挂着那个"多巴胺诈骗"U盘。
"系统bug！"她拍打着机器人脑袋，"这是新来的法律顾问！"
会议室冷气开得太足。投影仪亮起时，我看到自己经手的离婚案卷宗正被转换成数据流，在屏幕上瀑布般滚动。
"微表情拆谎模块。"苏小满点击遥控器，画面定格在我某个当事人在法庭眨眼频率的折线图，"比测谎仪精准37%。"
团队里穿赛博朋克T恤的工程师突然举手："苏博士，系统刚推送了您的匹配报告。"
所有人转头看向主屏幕。鲜红的【互补型危险伴侣】六个大字下面，并列着我和苏小满的脑部扫描图，我的前额叶皮层和她杏仁核区域被标成同款荧光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