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会人格样本与实验组负责人匹配度92%，建议立即启动..."
我抢在她切断电源前，看到了分析结论。那行小字在闪烁的警报灯下格外清晰：
【最佳婚配方案：缔结实验互助关系】
3
警报声还在响，我妈的高跟鞋声已经逼近走廊。苏小满一把拽住我手腕，恐龙爪子硌得我生疼。
"躲一下！"她压低声音，拖着我往设备间冲。
门锁咔哒合上的瞬间，外面传来程女士标志性的法庭腔："我儿子呢？他今天必须见见周法官家的侄女！"
设备间挤满服务器，散热风扇嗡嗡响。苏小满的恐龙帽子卡在机柜角上，泡面渣从她发梢掉进我领口。
"92%匹配度是系统漏洞。"她戳着手表屏幕，蓝光映亮她鼻尖上的汗，"丘比特七号总把数据异常解读成心动信号。"
我扯开领口抖出泡面渣："你们AI是不是分不清专业共鸣和荷尔蒙？"
"它分得清才怪。"她突然拽住我领带，把我拉低到和她平视，"知道为什么离婚案当事人总回忆初恋吗？"
她睫毛上粘着一点泡面调料粉。我闻得出是老坛酸菜。
"因为记忆会自我美化。"我下意识接话，"我经手的案子，百分之九十的'完美婚姻'都是回忆滤镜。"
她眼睛突然亮起来，像发现新数据的科学家。腕表在这时弹出提示：【检测到多巴胺与去甲肾上腺素同步升高】
"就是这个！"她激动得恐龙尾巴扫倒一摞硬盘，"人类总给回忆加滤镜，但AI不会——所以丘比特七号总把真实数据匹配成..."
广播站突然响起刺耳的麦克风啸叫。接着是我妈字正腔圆的声音："请各位嘉宾欣赏程砚小朋友三岁生日视频。"
设备间的显示器集体亮起。我光着屁股在澡盆里傻笑的4K高清影像，正通过全会场三十块屏幕同步直播。
苏小满的恐龙爪子捂住了嘴。我看得出她在憋笑，因为她的肩膀抖得太厉害，后颈的电极片导线都晃了起来。
"程女士这是干扰实验。"她按下腕表录音键，"珍贵的研究样本..."
我扯掉她帽子上的泡面渣："再录我就起诉你侵犯肖像权。"
外面突然爆发哄笑。视频正播到我妈给我套上小天鹅芭蕾裙那段。苏小满的腕表疯狂闪烁：【警告！律师血压超阈值】
"系统现在监测的是你吧？"她歪头看我，恐龙睡衣的拉链又滑开一寸。我看见她锁骨下的U盘接口，闪着金属冷光。
广播站传来我妈闺蜜团的欢呼："砚砚穿裙子多可爱！"
我反手拔掉设备间总电源。黑暗里苏小满的呼吸声很近，带着泡面味的温热："其实AI有个致命漏洞。"
"嗯？"
"它算不出人类什么时候会说反话。"她的智能表在黑暗里泛着幽蓝，"比如现在——你明明气得要死，系统却显示你在笑。"
我摸到她的手。恐龙爪子手套下，她的指尖在发抖。
"因为我在想诉讼策略。"我压低声音，"比如怎么让丘比特七号永久关机。"
她的呼吸顿了一下。腕表突然震动起来，投影在黑暗里炸开：【紧急警报！检测到催产素异常分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