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柳月娥退向寨口,高声喊:“铁柱!”
埋伏的喽啰立刻点燃火油。
火势顺着绊马索窜起来,将杀手们困在中间。
周鹤年想冲出去,却被滚木砸中脚踝,当场栽进火圈。
“抓住他!”柳月娥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萧昭庭按在怀里。
“别动。”他撕了自己的衣襟给她裹伤口,“毒不深,我有解药。”
柳月娥盯着他腰间的玉牌,喉咙发紧:“你是王爷......”
“现在是你的王爷。”萧昭庭低头吻她发顶,“我退了爵位,就留在寨子里。给你炖汤,补刀鞘,看你每天举着大刀吓唬人。”
周鹤年被拖走时,还在骂骂咧咧。
柳月娥擦了擦刀上的血,对张铁柱说:“关地牢里。我亲自审。”
张铁柱应了一声,扛着周鹤年往山下走。
萧昭庭扶着柳月娥回屋,她突然拽住他衣袖:“你早知道会暴露?”
“不然怎么让你知道......”他指腹轻轻碰了碰她受伤的胳膊,“我能护你周全。”
夜风卷着松涛吹进来,吹得桌上的银镖滚了两滚。
地牢方向传来一声闷哼,不知是周鹤年在骂,还是在笑。
第4章 王爷的算盘,比山鸡叫还响
地牢霉味呛得柳月娥皱鼻子。
她拎着刀踢开木笼,刀尖挑开周鹤年下巴:“谁派你来的?”
周鹤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定王私通山贼——”
“啪!”刀背抽在他肩头。
柳月娥手腕震得发麻,却压不住心火:“再提他,老子剁了你舌头。”
“月娥。”萧昭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扶着门框,指尖还沾着给她配药的药粉,“他要的就是你动怒。”
柳月娥转身:“你说过毒不深,现在又拦着审?”
“他背后是皇上。”萧昭庭走过来,按住她捏刀把的手背,“杀了他,皇上只会派更多人来。留着,才能钓更大的鱼。”
周鹤年突然笑了:“你当自己还能回京城?定王——”
萧昭庭屈指弹了颗药丸子进他嘴里:“这是哑药。三天后才解。”他转头对张铁柱道,“盯着他,别让他咬毒囊。”
张铁柱扛着朴刀应下。
柳月娥盯着周鹤年扭曲的脸,把刀往腰间一插:“要是他跑了——”
“跑不了。”萧昭庭替她理了理被刀鞘勾乱的发,“铁柱的刀比你还快。”
三日后,赵文远缩着脖子溜进寨门。
他是山下村子的村长,被柳月娥劫过三次粮,每次都红着眼眶说“这是给孤寡老人留的”,倒让她后来专挑他村外的贪官车下手。
“柳头领!”赵文远抹了把额头的汗,“邻县陈知县昨儿夜里把我叫去,说上边发了密令——”他偷瞄萧昭庭,“要清剿清风寨,不然算窝藏逆党。”
柳月娥手按刀柄:“老子这就去砍了那狗官——”
“别急。”萧昭庭从袖中摸出张纸,提笔写了几行字,又掏出块羊脂玉牌的仿制品,“赵叔,把这个和信送京城,找顺天府门口卖糖画的老周头,他会转交我旧部。”
“这是……”柳月娥盯着那玉牌,和他腰间真牌纹路分毫不差。
“假令牌。”萧昭庭封好信,“让地方官猜不透皇上心思。他们怕担责任,自然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