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风卷着松涛声扑过来。

她握紧刀柄,往暗处走了两步。

可等她举着火把照过去,只看见满地碎草,和半枚沾着血的银镖。

第3章 挡刀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多重要

柴房后的银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柳月娥捏着那半枚暗器回屋时,萧昭庭正就着油灯补她的刀鞘——粗麻线在他指缝间穿梭,像蝴蝶振翅。

“谁的?”他头也不抬。

柳月娥把银镖拍在桌上:“练轻功的,鞋尖陷进泥里三寸。”

萧昭庭的手顿了顿。

灯芯“噼啪”炸响,映得他眼底暗潮翻涌:“今夜别睡。”

子时三刻,窗纸突然被风卷起一角。

萧昭庭早把麻绳系在窗棱上,此刻“咔”地绷断。

他抄起案上茶盏反手一掷,茶盏撞在房梁上,碎瓷片雨一样落向阴影里的人。

“定王殿下好手段。”一道沙哑男声从梁上飘下。

月光漏进窗,照见来者玄衣蒙面,腰间悬着七寸淬毒短刃——正是追了萧昭庭三月的杀手周鹤年。

萧昭庭挡在柳月娥身前,指尖悄悄扣住袖中铜钱:“周统领夜闯山寨,是嫌命长?”

“命长的是殿下。”周鹤年短刃出鞘,寒光扫过柳月娥的脸,“明日巳时,我带二十个兄弟来取你项上人头。”他忽然低笑,“若这姑娘肯替你挡刀......倒也有趣。”

话音未落,他足尖点地窜出窗外。

柳月娥提刀要追,萧昭庭攥住她手腕:“他要引你出寨。”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柳月娥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衣裳被冷汗浸透,却还在扯着嘴角笑:“我让铁柱在寨口埋了绊马索,后山设了火油堆。”

“你早知道他会来?”

“银镖上的血是新的。”萧昭庭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他杀了守夜的三娃。”

柳月娥的刀“当啷”坠地。

三娃才十四岁,昨日还蹲在她脚边剥松子。

第二日卯时,鸡叫还没响透,寨墙外就传来马嘶。

周鹤年带着二十个杀手翻进来时,柳月娥正站在晒谷场上。

她抄起八十斤的大刀迎上去,刀风卷得衣角猎猎作响——可那杀手没像往常官兵般硬拼,反而虚晃一刀,反手弹出三枚细如牛毛的毒针。

“小心!”萧昭庭扑过来。

柳月娥只觉左臂一麻。

低头看时,毒针已没入皮肤半寸,周围迅速泛起紫斑。

她咬着牙挥刀砍向周鹤年,可手脚越来越沉,刀差点砸在自己脚上。

“月娥!”萧昭庭接住她踉跄的身子。

这一接,他腰间的玉牌“啪”地掉在地上。

羊脂玉上“定王”二字被血染红,是皇帝亲赐的藩王令牌。

柳月娥瞪大眼睛。

萧昭庭却笑了,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我不是落难公子。但我是真心想......”

周鹤年的短刃破空而来。

萧昭庭抱着她旋身避开,袖中铜钱“咻”地射出——正钉在周鹤年手腕上。

“你会武功?!”柳月娥愣住。

“学过两招。”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踢飞的石块精准砸中杀手膝盖,分明是练了十年的功夫。

周鹤年捂着流血的手腕后退两步,突然狂笑:“定王私通山贼!看皇帝怎么剐了你——”

“闭嘴!”萧昭庭甩出第二枚铜钱,直接戳穿他的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