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鱼猛地回头，对着他母亲低吼了一声。
他母亲被吓得一愣，不敢再出声。
餐厅门口，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已经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
张通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孟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污蔑一位大学教授的学术声誉，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
“哦？是吗？”我挑了挑眉，“那窃取别人的研究成果，伪造实验数据，这个责任，张教授你又是否承担得起呢？”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张通鱼的耳边炸开。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没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走出两步，我又停下，回头看着他，笑得灿烂。
“对了，张教授，忘了告诉你。我之所以在菜市场卖鱼，是因为我的课题需要观察‘布朗运动在非理想流体中的表现’，菜市场鱼缸里的水，是最好的观测环境。”
“至于我的本职工作嘛，”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研究你那些论文里，永远也搞不懂的‘高能粒子对“撞’。”
说完，我不再停留，在张通鱼和他母亲惨白如纸的脸色中，扬长而去。
2.
回到我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小公寓，我立刻打开了电脑。
我的导师，刘泉教授的视频通话几乎是秒接。
他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但精神矍铄，屏幕那头的背景，是他那间堆满了书籍和草稿纸的办公室。
“瑶瑶，你刚才给王校长打电话了？怎么回事？举报张通鱼？”刘泉教授的语气很严肃。
我点点头，将今天相亲的闹剧简单说了一遍。
刘泉教授听完，气得拍了桌子。
“岂有此理！简直是斯文败类！他妈也是个不开化的蠢货！”
“瑶瑶，你做得对！这种学术界的蛀虫，早就该清除了！我全力支持你！”
我心里一暖。
刘泉教授是国内物理学界的泰斗，为人正直，最是痛恨学术不端。
当初我为了课题，突发奇想跑到菜市场去做“田野调查”，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只有他，在听了我的完整构想后，拍着我的肩膀说：“好样的！科学研究，本就不该拘泥于形式！”
“老师，我需要您的帮助。”我直接开口。
“说！需要什么，老师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给你弄来！”
“我需要您以学部主任的身份，向学校申请，临时封存张通鱼教授实验室的所有服务器数据，以及他办公室的全部电脑和纸质资料。我怀疑，他窃取的不只是我的研究思路，还有我之前存放在学校公共服务器上的一些早期数据模型。”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张通鱼这个人，极其自负，又很懒惰。
他窃取了别人的成果，为了省事，很多时候甚至连原始数据的底层代码都懒得改，只会做一些表面文章。
只要能拿到他的原始文件，我就有九成把握，能找到他抄袭的铁证。
刘泉教授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王校长和信息中心打电话！你放心，有我盯着，谁也别想动那些数据一下！”
挂了电话，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