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辰的订婚宴上，我被他亲手按碎在水晶灯的残骸里。
他猩红着眼，嗓音淬着冰，“沈辰，这才只是开胃菜。”
他以为他是归来的复仇者，亲手将我这个仇人之女拉入地狱。
他不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尖上。
他更不知道，这场所谓复仇的背后，藏着一个能将他彻底吞噬的深渊。
他要我死，可我，偏偏是他唯一的生路。
01
贺彦辰的订婚宴，成了我的审判场。
“跪下。”他声音不大，却像千斤巨石，瞬间压垮了我所有的伪装。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如今他西装笔挺，身旁站着温柔可人的白月光，而我，是他眼里的仇人、罪犯、不共戴天的死敌。
香槟塔轰然倒塌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没动，膝盖下的碎玻璃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耳朵。
“这不是沈家那个女儿吗？怎么搞成这样？”
“听说沈家破产，她爸跳楼了，她就缠上了贺总。”
“啧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贺彦辰的未婚妻，林楚楚，柔弱地靠在他怀里，怯生生地说：“彦辰，算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轻轻拍了拍林楚楚的手，目光却像刀子一样落在我身上，“有些人，不做点什么，就永远学不乖。”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他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熟悉的烟草味，那是他思考时习惯抽的牌子。
“沈辰，你爸把我贺家推进地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以为你藏得很好？你为你爸做的那些脏事，我一件一件，都会让你还回来。”
我的心猛地一抽。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不，他知道的，只是别人想让他知道的“真相”。
我笑了，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让它掉下来。“贺彦辰，你跟你爸真像，一样的自作聪明。”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最恨别人说他像他父亲，那个因为决策失误而葬送整个贺氏集团的男人。我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他的雷区。
他猛地松开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即抬脚，狠狠地踩在我面前的一块玻璃碎片上。
“咔嚓”一声，玻璃应声而碎，变成更细小的残渣。
他的动作充满了暴戾的美感，引得周围的宾客一阵低呼。
“把这份合同签了，”他从助理手中拿过一个文件夹，扔在我面前，“签了它，你弟弟的医药费，我包了。”
文件夹散开，A4纸飘落在我身上，头版头条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情人协议”。
条款极尽羞辱。随叫随到，不能有任何怨言，像狗一样听话。
我看着那份协议，再看看他那张冷酷的脸，忽然觉得这十年像一场笑话。我弟弟的病，正是拜他所赐。一年前，贺家出事后，他把我弟弟约出去，回来后，我弟就成了一个需要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植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