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贺彦辰是为了报复我。
可我不能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捡起一支在混乱中掉落的签字笔,笔尖因为主人的惊慌而断裂,在纸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痕迹。我没有犹豫,在右下角签上了我的名字——沈辰。
字迹潦草,一如我此刻破碎的人生。
“这就对了。”贺彦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弯腰,捡起那份协议,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战利品。他把协议递给林楚楚,“楚楚,收好,这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
林楚楚的脸色白了白,但还是顺从地接了过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
我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膝盖的剧痛让我差点再次跪下,但我死死地咬着牙,挺直了脊梁。血顺着我的小腿流下,在地毯上印出几朵诡异的红梅。
我一步一步,艰难地向门口走去。
“站住。”贺彦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的话没说完,谁让你走了?”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从今天起,你就住进沁园。那里,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笼子。”他顿了顿,补充道,“记住,一个合格的情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服从。”
我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沁园,那是我和他曾经幻想过的家。我们一起种下了满园的栀子花,他说,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如今,那里成了我的囚笼。
02
车子停在沁园门口时,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我记忆中一样,只是曾经象征着爱与承诺的栀子花,此刻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冷的香气,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贺彦辰的助理,一个叫小张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沈小姐,贺总吩咐了,您住二楼最东边的房间。”
我点了点头,推开车门。
最东边的房间,是保姆房。
我拖着受伤的腿,一步一步走上二楼。推开那扇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连窗户都被木板封死了,密不透风,像一口棺材。
这就是贺彦辰为我准备的“家”。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上,膝盖的伤口已经和裤子粘在了一起,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疼痛。我没有开灯,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没有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熟悉的烟草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贺彦辰走了进来。他似乎喝了酒,脚步有些虚浮。他打开灯,刺眼的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怎么,装死?”他的声音里带着酒后的沙哑。
我依旧没动。
他似乎被我的沉默激怒了,一把掀开我身上那层薄薄的被子,粗暴地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我问你话呢!”
我的身体撞在冰冷的墙上,后脑勺一阵剧痛。膝盖的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再次裂开,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裤子。
我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暴躁和……我看不懂的痛苦。
“贺总还有什么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