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他命令道。
“不。”我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贺彦辰，我求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
“无辜？”贺彦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辰，你护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他姓什么？他姓林！是林家的长子！你敢说，你爸做那些事的时候，林家一点都没参与？”
我愣住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里的疯狂让我感到害怕，“你是不是早就和他暗通款曲了？沈家倒了，你就想攀上林家这棵大树？沈辰，你可真是好手段！”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拼命地解释。
“够了！”林浩宇在我身后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贺彦辰，“贺彦辰，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们林家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人，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一个女人！”
“欺负她？”贺彦辰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充满了嘲讽，“你问问她，是谁求着我，要签那份情人协议的？你问问她，是谁为了五十万，主动爬上我的车的？”
林浩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辰辰……他说的是真的？”
我无力地垂下头，无法回答。
我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沈辰……你……”林浩宇的眼神里，最后光也熄灭了。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失望和痛苦。
“滚。”贺彦辰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林浩宇看了我最后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贺彦辰。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他扔掉手里的台灯底座，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捏住我的下巴。
“为了他，你连命都不要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很久，然后，松开了手。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裸露的后背遮得严严实实。
他的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熟悉的烟草味。
“走吧。”他说，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愣愣地看着他。
“怎么，还想留在这里过夜？”他皱了皱眉。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他身后。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看到林楚楚就站在走廊的尽头。她看着我们，眼神复杂。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件属于贺彦辰的西装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贺彦辰没有看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回到沁园，他把我扔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签和纱布。
他蹲在我面前，沉默地帮我处理膝盖上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和我印象中那个暴戾的他判若两人。
酒精碰到伤口，传来一阵刺痛，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轻了。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很薄。这曾经是我最迷恋的一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