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陵容穿成宫斗文里的恶毒女配后,每天都在努力降低存在感。

>别人宫斗她撸猫,别人争宠她喂猫,别人下毒她给御猫打疫苗。

>某日她抱着难产御猫翻墙找兽医,却撞进一个玄衣男人怀里。

>"兄台让让,这猫得立刻剖腹产!"

>男人眯眼:"剖腹?你是细作?"

>安陵容急得跳脚:"再拖就一尸五命了!破伤风杆菌感染懂不懂?"

>当晚皇帝翻遍太医院名册:"狂犬疫苗是何仙丹?"

>后来六宫发现,皇帝总往冷宫跑。

>太后震怒:"那安氏定用巫蛊惑君!"

>皇帝淡定亮出《母猪产后护理》:"母后,她在教朕科学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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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西边那道褪了朱漆的矮墙根下,安陵容正努力把自己缩得更小些。她低头盯着脚下陈旧的宫砖,一块,两块,三块……青灰色的砖面上裂纹纵横,缝里顽强钻出几茎枯草,在穿堂风里瑟瑟发抖。她数砖头数得极认真,仿佛这世上再无比这宫砖纹路更值得钻研的东西了。数到第一百零三块时,她悄悄松了口气,很好,又成功避开了一队捧着漆盒、步履匆匆往华妃娘娘的翊坤宫方向去的宫女太监。

“活着,苟住,别惹事。”她无声地对自己默念,这是她每日的必修功课,如同呼吸一样自然。这具身体的原主,在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里,似乎是个总在风口浪尖、结局凄凉的狠角色。安陵容每每想起那些模糊却充满恶意的片段,心口就一阵阵发紧,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她用力裹紧了身上半旧的藕荷色宫装,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过分安静的空旷夹道里,竟显得格外清晰。

她甚至不敢走那些洒扫干净、时常有贵人经过的主路,只爱钻这些荒僻少人的角落。灰尘蹭在裙角也顾不上了,安全第一。只要没人注意到她,她就能在这深宫一角,安安稳稳地……呃,撸猫。

一阵极轻微、带着痛苦意味的“喵呜”声,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周遭的死寂。

安陵容脚步猛地顿住,耳朵瞬间支棱起来。那声音又弱弱地响了一下,断断续续,带着明显的挣扎和痛苦,是从矮墙那边坍塌了大半的旧宫室方向传来的。

是猫!而且听起来情况很糟!

方才还缩头缩脑、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安陵容,眼神倏地亮了。那点怯懦和谨慎如同阳光下的薄雾,顷刻间消散无踪。她左右飞快扫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立刻像只灵巧的狸猫,侧身挤过墙上那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片被荒草和断壁残垣统治的废弃宫院。

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哀鸣,她拨开一丛几乎及腰的、干枯的蒿草,眼前景象让她心头一揪。

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尾巴尖带点墨色的狮子猫,侧卧在一堆半腐朽的木料和碎瓦砾上。它原本蓬松漂亮的长毛此刻被汗水和某种黏液黏成一绺一绺,狼狈地贴在身上,腹部剧烈地起伏收缩。身下垫着几块相对干净的破布,已经被羊水和血水浸透了大半。旁边还蜷着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崽,湿漉漉的,闭着眼睛,微弱地蠕动着。而母猫的产道口,隐隐能看到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卡在那里,随着母猫痛苦的抽搐时隐时现,显然还有一只小猫没能顺利娩出,情况危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