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关掉！"
我颤抖的手按下开关，笑声戛然而止。但更恐怖的是，冷藏区的门开始剧烈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撞门。
"走！别停！"陈雯拽着我跑回收银台，我们气喘吁吁地坐下，冷藏区的撞击声持续了整整十分钟才停止。
早上5:55，我已经精疲力尽。这时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进来，径直来到收银台。
"一包红塔山。"她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我扫了一眼货架："抱歉，我们不卖香烟。"
"就在那里。"她苍白的手指指向我身后。我转头，赫然发现身后的货架上多出了一整排红色包装的香烟。
"规则第七条。"陈雯突然插进来，"女士，很抱歉这些商品不对外销售，建议您改日再来。"
红衣女人的头缓缓转向陈雯，我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和...那绝对不是活人该有的眼神。
"我明天再来。"她说完转身离开，但奇怪的是，超市的门根本没开过。
6:00整，晨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我从未如此渴望见到太阳。
"第一天总是最难熬的。"陈雯递给我一杯热咖啡，"你会习惯的。"
"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那些规则..."
"别问。"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记住规则，活下去，拿工资，就这样。"
接下来的三个夜班，我逐渐熟悉了超市的"异常"：凌晨2:33的自动补货，冷藏区时有时无的哭声，偶尔出现的红色标签商品...最让我不安的是监控录像。有一次我特意查看了凌晨3:10的监控，画面上我和陈雯在正常巡店，但事实上那时我们正在躲避一个穿红色工作服、在生鲜区徘徊的"不存在员工"。
第五个夜班，事情开始失控。
凌晨1:00左右，我正在整理B区货架，突然听到休息室方向传来"砰"的一声。走过去查看时，我发现休息室的冰箱门大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红色饭盒，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齐夏"。
"规则第八条..."我正准备搬走整个冰箱，广播突然响了。
"齐夏先生，请立即到经理办公室。齐夏先生，请立即到经理办公室。"
甜美而空洞的女声重复着我的全名。我僵在原地——规则第十条：如果广播叫你的全名，不要回应。
"别开冰箱！别看广播！看着我！"陈雯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她的脸色惨白，"跟我来仓库，现在！"
我们刚跑到仓库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透过货架的缝隙，我看到一个穿红色工作服的男人正向我们走来，他的动作僵硬得不自然，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边。
"锁门！"陈雯猛地关上仓库门落锁，我们蜷缩在角落，听着门外徘徊的脚步声。
"那是谁？"我颤抖着问。
"上个月违反规则的夜班员。"陈雯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看了红色标签商品里面的东西..."
脚步声最终远去，我们等到6:00才敢出来。晨光中，超市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仿佛昨晚的恐怖只是噩梦。
"今天下班后等我。"陈雯塞给我一张纸条，"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