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早上6:00准时下班，不要早退也不要加班。如果6:10分你还在超市内，找到最近的镜子盯着自己的倒影，不要眨眼，直到有人来换班。
我抬起头，喉咙发紧："这些规则...是认真的吗？"
林经理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每一条都是用血的教训换来的。能做到就签，做不到现在就可以走。"
我咬了咬下唇。学费、房租、生活费...我需要这笔钱。而且，这些规则说不定只是某种心理测试，或者防止员工偷懒的夸张手段。
"我签。"
林经理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让我后颈发凉："欢迎加入永夜超市，齐夏。今晚十点准时到岗，你的同事陈雯会带你熟悉工作。"
当天晚上9:50，我站在永夜超市员工入口，心跳如擂鼓。超市比白天看起来大得多，招牌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红光，像是被血浸透了一般。
"新来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打开门，她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胸牌上写着"陈雯"。
我点点头，她递给我一套红色T恤和黑色裤子："换上，我带你熟悉环境。"
换好工作服后，陈雯带我快速走了一遍超市布局。永夜超市比普通便利店大得多，分为几个区域：入口处的收银区，左侧的日用品区（B区），右侧的食品区（C区），最里面的冷藏区（A区），以及员工专用的仓库和休息室。
"记住守则了吗？"陈雯突然压低声音问。
"差不多...那些规则是真的？"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在这里，规则就是生命。违反任何一条，都可能..."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广播打断。
"各位顾客请注意，现在是晚上十点整，永夜超市夜间营业开始..."
广播里的女声甜美得不自然，像是从很深的井底传出来的。
第一个夜班相对平静。我负责收银台，陈雯负责补货。凌晨2:33，我正在整理货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别回头。"陈雯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她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背对货架，数到180。"
我僵硬地站着，感觉有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后颈，货架上的商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被无形的手重新排列。最可怕的是，我听到了呼吸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十几个不同节奏的呼吸，近在咫尺。
"时间到。"陈雯松开手，"你可以动了。"
我转身，发现所有货架都奇迹般地补满了商品，连我白天注意到快售罄的薯片也整齐地码放着。但有些不对劲——第三排货架中间多出了一包红色包装的饼干，标签是刺眼的血红色。
"红色标签。"我声音发抖。
陈雯动作迅速地用黑色塑料袋包住那包饼干："记住，它们不存在。我去处理，你继续收银。"
凌晨3:00，我们开始巡店。冷藏区的温度低得不正常，我的牙齿开始打颤。就在我们检查完准备离开时，我听到了——微弱的哭声，像是个小女孩。
"规则第三条。"陈雯面无表情地说，"别管它。"
但当我们走到C区时，哭声突然变成了咯咯的笑声，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陈雯脸色骤变，拉着我冲向A区电源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