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不止想动刹车。
他们想让我死。
沈驰似乎也听到了动静,猛地转头看向楼梯口。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喂,”我看着他,声音有点发紧,“你车库的扳手借我用用。”
他挑眉:“你不是有?”
“不够。”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可能要拆点东西。”
他沉默了两秒,转身回屋拿出一把通体漆黑的扳手,递过来时,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我的手。
很烫。
“陆沉,”他突然开口,“原主以前总说,赛车是跟死神握手。”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认真:“但握不握得住,得看自己。”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我握紧了那把扳手,金属的冰凉顺着掌心蔓延上来。
“沈驰,”我突然笑了,“你说,如果我们联手,能不能把死神的胳膊拧断?”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月光从楼道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试试?”
这两个字刚说完。
楼梯口传来一声轻响。
有人影晃了一下。
我和沈驰对视一眼。
同时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今晚的夜,好像比平时更黑。
但我突然觉得,穿到这个世界,或许不止是意外。
我踹开车库门时。
轮胎上的三个窟窿正对着我笑。
像三只咧开的嘴。
赵虎的人昨晚来过。
这是明摆着的事。
我蹲下去摸了摸窟窿眼,边缘还留着齿痕——是被专业工具咬开的,够狠。
“需要帮忙吗?”
沈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穿着灰色工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手里拎着个工具箱,金属边角在晨光里闪了下。
我没回头:“来看笑话?”
他走到我身边蹲下,用镊子夹起一小块橡胶残渣。
“赵虎的‘狼牙钳’,”他指尖碾了碾残渣,“他车队的人都用这个,方便,还能嫁祸给野狗。”
我盯着他:“你好像很清楚。”
他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转身从工具箱里拿出补胎液。
“备用胎呢?”
“原主没备。”我闷声说。
记忆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总觉得自己技术好,从不带备用胎,结果每次爆胎都得叫拖车。
沈驰突然笑了。
“等着。”
他转身回了自己车库,几分钟后推来个轮胎。
银灰色的轮毂,上面还沾着赛道的红泥。
“这是……”
“我上周换下来的,”他把轮胎往地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本来想扔了,看来能废物利用。”
我看着他蹲下去卸轮胎,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阳光透过车库顶的破洞照下来,在他发梢上跳。
突然想起昨晚他递扳手时的温度。
还有那句“握不握得住,得看自己”。
“你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我讨厌赵虎,”他头也不抬,“比讨厌你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