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的心跳瞬间加速，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差点把水瓶碰倒。
“那不是附一院的林医生吗？”有队友认出来，“上次校医院会诊见过，超厉害的神经外科医生！”
“她在看谁啊？”
白玖没听见队友的议论，只看着林听朝她挥了挥手，举起手里的保温杯晃了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教练说了声，快步跑到栏杆边。
“你怎么来了？”
“刚下夜班，路过。”林听把保温杯递过来，“给你带的热豆浆，加了点糖。”
保温杯还是温的，白玖握在手里，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到心里。“谢谢。”
“训练累吗？”林听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脚踝上，“又崴了？”
“小问题！”白玖连忙把裤腿往下拉了拉，“老毛病了。”
林听皱了皱眉，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瓶：“云南白药气雾剂，红色的先喷，记得冰敷。”
“你怎么还带这个？”
“猜你可能用得上。”林听的嘴角弯了弯，“晚上有课吗？我请你吃饭。”
白玖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连忙点头：“有……有晚自习，七点结束。”
“我七点在图书馆门口等你。”林听说完，看了眼手表，“我得回医院了，你记得喷药。”
“嗯！”
看着林听转身离开的背影，白玖握着保温杯，突然觉得脚踝好像也没那么疼了。队友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可以啊小玖，跟林医生很熟？”
“呃……她是我家邻居，小时候认识。”白玖含糊地说，脸颊发烫。
一整天的课，白玖都有点心不在焉。解剖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神经分布，她盯着课本上的图，脑子里却全是林听。想起初中时，林听帮她改数学作业，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想起下雨天，林听撑着伞送她回家，伞总是往她这边歪，自己半边肩膀淋湿了也不说；想起林听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抱着她转了三圈，说“小九以后也考这所大学，姐姐罩你”。
那时候的林听，还是扎着马尾辫，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现在的她，剪了短发，添了几分沉稳，可看她的眼神，好像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晚自习结束，白玖刚走出图书馆，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林听。她换了件米白色的羊毛衫，外面套着驼色大衣，手里拎着个纸袋。
“等很久了吗？”
“刚到。”林听把纸袋递给她，“买了点草莓，看着挺新鲜的。”
草莓还带着水珠，红得发亮。白玖捏了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谢谢。”
“去操场走走？”林听提议。
“好。”
秋夜的操场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跑步的学生。两人沿着跑道慢慢走，脚步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你住在哪？”白玖踢着脚下的小石子问。
“医院宿舍，离这不远。”林听说，“周末有空吗？我爷爷想请你去家里吃饭，他总念叨你。”
白玖愣了愣：“林爷爷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林听笑了，“小时候你总偷他的茶叶蛋吃，他说你是个小馋猫。”
白玖的脸瞬间红了。那时候林听家在一楼，林爷爷总在阳台煮茶叶蛋，香气飘到隔壁楼，她就会翻墙过去讨着吃。林听总说她：“白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像个小土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