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买点什么过去？”
“不用，人来就行。”林听看着她，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我爷爷还种了铃兰，说等你来了给你挖两株。”
提到铃兰，白玖突然想起林听微信头像的照片。“你很喜欢铃兰吗？”
“嗯。”林听的声音轻了些，“以前种的那盆，后来我妈说，你经常去我家给它浇水。”
白玖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她知道。
那盆铃兰，在林听走后的第三年才枯萎。她每个周末都会去林听家敲门，邻居看她可怜，后来干脆给了她一把钥匙。她会进去浇花，打扫卫生，好像这样林听就还会回来似的。
“后来……枯死了。”白玖的声音有点低。
“没关系，”林听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我们可以再种。”
路灯的光落在两人中间，林听的目光很认真，像在说什么重要的承诺。白玖的心跳得飞快，连忙低下头，假装看自己的鞋尖。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林听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往回走的时候，白玖感觉林听的手好几次差点碰到她的，又轻轻避开。就像初中时，两人走在放学路上，林听的指尖总是若有若无地蹭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第四章 老房子的回忆
周末去林听家，白玖特意穿了条浅紫色的连衣裙。那是她高中时买的，总觉得太显眼没怎么穿，今天却鬼使神差地翻了出来——她记得林听以前说过，她穿紫色好看。
林听在小区门口等她，穿了件休闲的灰色卫衣，头发随意地抓了抓，少了几分医院里的严肃，多了点居家的温和。
“穿这么漂亮？”林听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
“怕给爷爷留下不好的印象嘛。”白玖捏着裙摆，有点紧张。
林听的家在老城区的单元楼里，楼梯铺着磨得发亮的红地砖。刚走到三楼，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林爷爷探出头来：“是小玖吧？快进来快进来！”
老人家比记忆里苍老了些，但精神很好，拉着白玖的手不放：“哎哟，长这么大了，出落得真俊！让爷爷看看，还是小时候那圆脸蛋！”
白玖被说得不好意思，林听在旁边笑着说：“爷爷，你别吓着她。”
“我哪能吓着我们小玖啊。”林爷爷把她往屋里拉，“快坐，爷爷给你煮了茶叶蛋，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客厅里摆着老式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林听小时候的照片。白玖看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林听扎着羊角辫，怀里抱着个小不点——那是十岁的她，刚掉了门牙，笑得漏风。
“这张照片，还是你非要抢小玖的糖葫芦，被我拍下来的。”林爷爷指着另一张照片，上面林听正皱着眉，手里却把糖葫芦往白玖嘴边递。
白玖忍不住笑了。那时候她总爱抢林听的东西，林听嘴上说“白玖你真讨厌”，却总会把东西让给她。
“小玖现在读护理系？”林爷爷剥着橘子问。
“嗯，大三了。”
“好啊好啊，跟我们家听丫头有个照应。”林爷爷把橘子递给她，“我们听丫头啊，从小就懂事，就是性子犟。当年出国，哭了好几天，说舍不得小九。”
白玖的心跳漏了一拍，偷偷看了眼林听。她正低头削苹果，耳根有点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