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视他的眼睛：“周总认识我？”
“齐宇轩的前妻，为他顶罪入狱三年。”周毅示意我坐下，“昨天的财经日报刚报道你出狱的消息。”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媒体果然比警犬还灵敏。
“不必紧张。”周毅递给我一杯水，“我对你的遭遇很感兴趣。”
“我的遭遇不值一提。”我接过水杯，“如果周总只是出于同情……”
“商场上没有同情。”周毅打断我，“我看重的是你对齐氏内部运作的了解。”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锐利的目光。
“下个月市政府有个智慧城市项目，齐氏志在必得。”周毅靠回椅背，“我要你帮我拿下它。”
我放下水杯：“您高估我了，我只是个刚出狱的……”
“你父亲简成峰当年是城市规划专家，你大学辅修过相关课程。”周毅翻开一份文件，“入狱前，你在齐氏参与过三个政府项目。”
我后背发凉。
他调查得如此彻底。
“为什么是我？”
“因为仇恨是最好的动力。”周毅微笑，“当然，你可以拒绝。”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那一刻，我意识到周毅和齐宇轩是同类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不做任何人的棋子。”我站起身，“但我接受合理的工作机会。”
周毅挑眉：“条件？”
“我要凭实力入职，不是作为你的复仇工具。”我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能帮周氏赢得项目，我要相应的职位和报酬。”
周毅笑了：“成交。”
—3—
两周后，我以市场分析员的身份正式入职周氏。
办公桌在角落，工作内容琐碎，但我比任何人都拼命。
午休时间研究招标文件，下班后查阅齐氏过往项目资料，甚至把父亲留下的城市规划笔记都翻了出来。
“你疯了？”苏沫看着我熬红的眼睛，“刚出狱就这么拼，身体不要了？”
我吞下第三杯黑咖啡：“没时间了。”
招标前一周，我发现齐氏的方案有个致命漏洞。
他们沿用了三年前的老技术，而这期间行业标准已经更新。
我连夜修改周氏的方案，加入最新的安全认证模块。
“你确定？”技术总监质疑我的建议，“这套认证刚推出半年，连测试案例都不多。”
我调出政府最新发布的技术规范：“下个月开始强制执行，齐氏的方案肯定还没更新。”
周毅听完我的汇报，当场拍板采用我的建议。
开标那天，我坐在周毅旁边，看着对面齐宇轩胸有成竹的样子。
当主持人宣布周氏中标时，他脸上的震惊让我胸口涌起一阵快意。
“恭喜。”散会后，齐宇轩拦住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三年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道，胃部一阵绞痛。
“齐总认错人了。”我微笑，“我是周氏的市场分析员简安。”
他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寻找曾经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妻子。
但我眼里只有冷漠。
庆功宴设在城市最高层的旋转餐厅。
我穿了条露背的黑色长裙，遮住了大部分伤疤，只留下颈后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