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周毅递给我香槟，目光落在我脖子上。
我抿了口酒：“这道疤是入狱第一年，一个女囚用牙刷磨尖了划的，因为她说我偷看她洗澡。”
周毅皱眉：“实际上？”
“她是林薇的表妹。”我轻笑，“世界真小，是不是？”
周毅突然伸手抚上我的后背，我本能地僵住。
“别动，”他低声道，“你前夫在看着。”
透过香槟杯的反光，我看到齐宇轩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
我顺势靠向周毅，假装亲密交谈。
齐宇轩的杯子“啪”地放在侍者托盘上，转身离去。
“合作愉快。”周毅举杯。
“只是工作关系。”我与他碰杯，却看到落地窗外齐氏大厦的灯光依然亮着。
当晚回到家，苏沫正在等我：“林薇雇了私家侦探跟踪你。”
我脱下高跟鞋：“意料之中。”
“还有，”苏沫递给我一个信封，“齐宇轩派人送来的。”
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安分守己」。
我笑着把字条点燃，扔进烟灰缸。
火光中，我仿佛又看到监狱里那个缩在角落哭泣的自己。
第二天上班，我被直接叫到总裁办公室。
周毅把一份调令推给我：“从现在起，你是我特别助理。”
我翻开文件，薪资涨了三倍。
“为什么突然……”
“齐氏昨晚紧急撤换了三个项目经理。”周毅眼中闪过赞赏，“看来有人开始慌了。”
我握紧文件，胸口涌起一股久违的成就感。
这比烧掉齐宇轩的字条痛快多了。
下班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齐宇轩冷峻的侧脸：“上车。”
我没有动：“有事？”
“薇薇住院了。”他转头看我，眼中带着审视，“自从在庆功宴见到你，她就开始做噩梦。”
我几乎要笑出声：“所以？”
“离她远点。”齐宇轩声音冰冷，“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在周氏待下去。”
我弯腰靠近车窗：“齐总这是在威胁一个守法公民？”
“简安，”他突然叫我的名字，“你变了。”
阳光照进车内，我清晰地看到他眼角新添的细纹。
曾经让我痴迷的深邃眼眸，现在只让我感到恶心。
“人总会变的，特别是从地狱爬回来以后。”我直起身，“替我问候林小姐，祝她……早日康复。”
转身离开时，我听到他拳头砸在方向盘上的声音。
这声音比庆功宴的香槟更让我愉悦。
复仇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甜美。
—4—
“刘姐出狱了。”
这条来自狱友的短信让我握紧了手机。
刘玉芬，齐氏集团前财务主管，因做假账被判刑，和我在同一所监狱服刑。
她是少数知道林薇真面目的人之一。
周六早晨，我按地址找到城郊一栋破旧公寓。
开门的女人佝偻着背，头发花白，与三年前那个精明干练的财务主管判若两人。
“简……简安？”刘姐的手在颤抖，“你也出来了？”
我递上水果篮：“能进去说吗？”
她的小公寓堆满纸箱，墙上挂着她与儿子的合影。
照片里的男孩约莫十岁，笑容灿烂。
“孩子呢？”我问。
“我前夫带走了。”她苦笑，“没人想要一个罪犯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