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望远镜,站在雨中,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心里却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苏晴,这只是开始。
你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4
第二天一早,警方就在郊外的一个废弃猪圈里发现了苏晴的尸体。
严格来说,是一部分尸体!
我和林雪赶到的时候,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远远地,能看到猪圈门口围了很多警察,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进进出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混杂着血腥味和猪粪的腥臊,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尸检报告出来前,别靠近任何监控。” 林雪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冷得像手术刀,“张强的病历我已经改成‘突发性狂躁症逃脱’,但警方迟早会查到精神病院。”
我点点头,目光越过人群,看向猪圈里面。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景象,但光是想象苏晴的下场,就让我压抑的心脏稍微舒缓了一些。
一个小时后,一个警察走了出来,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什么。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看到他的表情很凝重。
后来从围观群众的议论中,我才知道现场有多惨烈。
苏晴的尸体被扔在猪圈最里面,浑身被泼了硫酸,脸和身体都被腐蚀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她的四肢被硬生生砍断,散落在猪圈的各个角落。
从她被丢进来到被人发现这段时间,猪圈里的猪也没闲着,吃得很累!
也是,平时都是人吃猪,为什么猪就不能……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猪圈的墙上,张强用她的血写着四个大字。
太好玩了!
那四个字歪歪扭扭,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复仇的完成。
我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警察忙碌的身影,心里的恨意终于消散了一些,但并没有完全消失。
苏晴死了,但那些帮她作恶的人,那些在背后嘲笑我、逼死母亲的人,还好好地活着。
“苏晴的手机呢?” 我问林雪,声音有些沙哑。
“被张强砸烂了,现在应该躺在证物袋里。” 林雪扯了扯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我更担心另一件事,她车里的行车记录仪。”
我的心猛地一沉。苏晴那辆红色的甲壳虫,上周刚换了 360 度全景记录仪,据说能把周围的一切都拍得清清楚楚。我们策划的时候,竟然完全忘了这茬!
如果记录仪拍到了张强靠近她家的画面,甚至拍到了我在附近活动的痕迹,那我们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甚至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我去处理。”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刀片,那是从母亲的缝纫盒里找到的旧物,边缘还留着布料的纤维。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林雪却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颤抖:“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等晚上,我有办法。”
夜幕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棉花,缓缓压了下来。
我蹲在警局后巷的垃圾桶旁,看着林雪穿着清洁工的制服,推着消毒车,混进了警局大院。
她下午托一个在警局做后勤的远房亲戚,弄到了一份临时保洁的差事,今晚正好负责证物保管室附近的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