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林雪发来的定位。我深吸一口气，攥紧藏在腰后的断线钳，沿着墙根慢慢摸到证物室的后窗。
后窗的玻璃上装着铁栏杆，看起来锈迹斑斑，应该有些年头了。
我试着用断线钳夹了一下，栏杆发出刺耳的 “咯吱” 声，虽然难听，但出乎意料地容易剪断。
可能是因为常年没人维护，铁锈已经把栏杆腐蚀得差不多了。
剪断第三根栏杆时，墙角突然窜出一只野猫，被声音惊得猛地跳上墙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了几秒，确定没人发现，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拿到了。” 没过多久，林雪就从窗口递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黑色的记录仪，应该是从苏晴的车里找到的。
我迅速退到巷子深处，退出了记录仪里的内存卡露了出来，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
换上一张全新的内存卡，林雪拿着记录仪退了回去。
我把内存卡用石头砸烂，再用火机烧成了渣。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里面的内容不会被恢复。
“明天开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下班后的林雪摘下清洁工的帽子，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几缕头发粘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警方肯定会去精神病院问话，我会把责任推给夜班护士，就说她查房不仔细，没发现张强不见了。”
我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
林雪踮起脚，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妈在天上看着呢，我们会没事的。”
我看着她疲惫却坚定的脸，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会没事的。
为了母亲，为了彼此，我们必须没事。
5
第四天清晨，我还没从浅眠中完全醒来，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心跳瞬间一紧。
这个时间，会是谁？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出去。
门外站着两个穿警服的男人，为首的那个大约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肩膀很宽，脸上线条硬朗，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他的肩章上有两颗星花，看起来职位不低。
我的心沉了下去。是警察。
深吸一口气，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然后打开了门。
“林小姐，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我叫赵立东。” 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照片上的脸和记忆里某个新闻片段重合了 ，他是市刑侦支队的队长，去年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还上过本地新闻。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怯懦，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苏晴被杀一案。” 赵立东的目光扫过我的脸，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冰。
我盯着茶几上母亲的遗像，照片里的母亲笑得很温柔，眼神里满是慈爱。
相框的边缘有一道裂痕，那是苏晴带着人来砸门时留下的，玻璃裂纹像蛛网一样，罩着母亲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和她早就没联系了。” 我低下头，盯着地板上的一块污渍，声音微微发颤，“自从她…… 她污蔑我之后，我们就断了所有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