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您消消气，”刘子洋走过去扶住老太太，“有话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
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打量着刘子洋：“你是谁？我们这儿处理客户纠纷，跟你有关系吗？”
“我是这儿的维修工，王奶奶是我客户，”刘子洋看着他，“你们这茶有质检报告吗？能根治高血压，有医学证明吗？”
眼镜男的脸色沉了沉：“我们的产品都是经过权威认证的，没必要跟你一个修家电的解释。王阿姨，您要是不信，可以退款，但得跟我们签个协议，承认是您自己不懂瞎闹，不然……”
“不然啥？”王奶奶急了，“你们还想威胁我？我告诉你们，我这就报警！”
“报警？”旁边一个黑T恤笑了，往地上吐了口痰，“警察来了也得看我们白哥的面子，你以为这红砖巷是谁的地盘？”
刘子洋没说话，蹲在地上假装捡碎茶杯，眼睛却盯着那堆碎片——里面混着点深绿色的茶渣，他捏了一点藏在手心里，起身对王奶奶说：“王奶奶，咱先回去，这事儿我帮您想想办法。”
拉着王奶奶挤出人群，回到自己的维修铺，刘子洋把那点茶渣放在放大镜下看——就是普通的绿茶末，还混着点不知名的树叶，闻着有股怪味。他心里冷笑，这哪是什么降压茶，估计就是随便糊弄的东西。
“小刘，你说这咋办啊？”王奶奶抹着眼泪，“李婶买了三盒，花了三千六，她那点退休金全搭进去了。”
刘子洋递给老太太一杯水：“您别急，这事儿肯定有办法解决。您知道他们每天什么时候人最多不？”
“下午三点左右，”王奶奶说，“那时候他们搞‘健康讲座’，好多老头老太太去听，白眼镜在上面吹得天花乱坠。”
刘子洋点点头：“行，您先回去，我下午去看看。”
下午三点，刘子洋锁了店门，往“夕阳红生活馆”走。门口挂着个大横幅，写着“关爱老人健康，远离疾病痛苦”，里面果然坐满了老人，白眼镜正站在台上，拿着个投影仪讲得唾沫横飞，屏幕上放着些模糊的细胞图片。
“……我们这‘熵能降压茶’，采用的是纳米技术，能直接修复受损的血管细胞，这是我们和国外顶尖实验室合作研发的，成本很高，所以才卖这个价……”
刘子洋心里骂了句，还“熵能”，果然是熵组织的勾当。他找了个角落坐下，假装认真听，眼睛却在屋里扫来扫去。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模糊不清，地址是假的；角落里的货箱上印着“保健品”，但生产厂家查不到；最关键的是，他看见黑T恤给每个签到的老人发一张卡片，卡片背面也印着那个“星环”标记。
讲座结束，老人们开始抢购“降压茶”，李婶也在其中，手里攥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好像捡了多大便宜。刘子洋走过去，悄悄对李婶说：“李婶，这茶您别买，可能有问题。”
李婶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年轻懂啥？白老板是为我们好，你是不是嫉妒人家生意好？”
刘子洋没辙，这些老人被洗了脑，根本听不进去劝。他正准备走，被那个黑T恤拦住了：“你刚才跟李婶说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