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高个正往辆面包车上搬箱子，箱子外面印着“冷冻海鲜”，却用铁链子锁着。刘子洋假装系鞋带，蹲在对面的礁石后面，看见瘦高个从兜里掏出个对讲机，说了句：“货齐了，按‘老航线’走。”对讲机里传来个沙哑的声音，听不清说啥，但刘子洋瞅见那对讲机的背面，也贴着个扭曲的波浪标记。
他悄悄拿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刚拍了没几秒，就被其中一个壮汉发现了。“你瞅啥呢？”壮汉冲过来，一把抢过手机，摔在礁石上，屏幕瞬间裂成蜘蛛网。
“我……我路过。”刘子洋往后退了退，手摸向背后——那儿别着把修船用的螺丝刀。
“路过？”壮汉揪着他的衣领，一股鱼腥味混着汗臭味扑过来，“黄老板说了，最近有生人打听事，是不是你？”
“我找我表哥，叫刘大海，在这儿打鱼，”刘子洋挣扎着，“你们见过他吗？”
壮汉的脸色变了变，跟旁边的瘦高个对视一眼。瘦高个冷笑一声：“刘大海？没听说过。赶紧滚，再在这儿转悠，把你扔海里喂鱼！”
刘子洋被推了个趔趄，看着他们把箱子搬上车，面包车突突突地开走了，往南边的码头去了。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内存卡还能用，赶紧揣进兜里，往村支书家跑。
村支书姓林，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据说在村里威望挺高。刘子洋把事情一说，林支书皱着眉抽了袋烟：“海利鱼行的事，我早有耳闻，可他们背后有人，我这老骨头也管不了啊。你表哥……唉，前阵子有人看见他上了黄皮子的船，就再没回来。”
“那您知道‘老航线’是啥吗？”刘子洋急了。
林支书往窗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听说是往公海去的一条走私线，避开巡逻艇的，具体在哪，没人敢说。”
刘子洋心里凉了半截。他走出村支书家，海边的风更大了，吹得他眼睛发酸。他知道，表哥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而且跟熵组织脱不了干系。
晚上，他躺在船坞的小破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里的录像虽然模糊，但能看清箱子和面包车的样子，还有那个波浪标记。他摸出兜里的螺丝刀，在手里转了转——他不能就这么回去，表哥的事得有个说法。
凌晨三点多，他悄悄溜出小屋，往南边的码头摸去。月光下，海利鱼行的那艘大渔船正在装货，黄皮子亲自盯着，指挥着手下把一个个锁着的箱子搬上船。刘子洋躲在礁石后面，看见一个箱子没放稳，摔在地上裂开个缝，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钢管，是黑黢黢的枪管！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再拍点证据，就听见黄皮子喊：“都快点！熵爷催了，天亮前必须出港！”
突然，远处传来马达声，一艘巡逻艇亮着灯开了过来。黄皮子脸色一变：“快！把箱子扔海里！快！”
手下们手忙脚乱地把箱子往海里推，“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在夜里格外响。巡逻艇越来越近，黄皮子跳上渔船，发动引擎就想跑，却被巡逻艇拦住了。
刘子洋趁机跑出来，冲巡逻艇喊：“他们走私军火！箱子扔海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