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怀里掏出根红绳,上面拴着颗小石子,是我上山时捡的。
“但我能给你走个后门,青铜位最后一排,我给你留个缝,保证能看着织女。这红绳你拿着,算我送的,不用加钱。”
他捏着红绳,眼圈有点红,声音都哽咽了:“谢……谢谢你啊。”
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鹊桥那天,织女要是发脾气,你就提‘天庭创收计划’,她最近正愁这个,准保管用。”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仙官这话是啥意思?
难道织女也想改规矩?
当天夜里,我正对着账本盘算收益,突然听见屋顶有响动。
扒着窗户一看,是那只金羽毛喜鹊,正往屋里扔小石子。
我打开门,它扑棱棱飞进来,嘴里叼着张纸条,是用云丝织的,上面绣着行字:“黄金档可加‘至尊位’,赠我亲手绣的荷包,售价翻倍。”
字迹娟秀,末尾还绣了个小小的“织”字,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心绣的。
我盯着纸条笑了。
织女这是……想跟我合伙赚钱?
5
七月初六傍晚,山脚下突然来了队官差,骑着高头大马,尘土飞扬的。
为首的是个戴乌纱帽的胖子,自称是知府的师爷,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
“牛郎,”他掏出张银票,“啪”地拍在我桌上,震得砚台都跳了跳。
“我家大人说了,黄金档至尊位他要了,这是五百两定金。另外,他想让织女在桥上用他们府里的胭脂,就说‘知府夫人同款’,保准好卖。”
五百两银票晃得我眼晕,这还是我穿来后见过最多的钱。
我刚要应下来,院门外又吵起来。
是锦绣阁的管家,带着四个家丁,抬着个红木箱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我们老板说了,一千两,至尊位归我们!”
师爷脸都绿了,指着管家的鼻子骂:“你们绸缎庄敢跟知府抢?不想在这地界做生意了?”
“生意场上,价高者得。”
管家打开箱子,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金条,闪得人眼睛疼。
“这是一千两黄金,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加!”
我看着院里剑拔弩张的两拨人,突然想起仙官说的“天庭创收计划”。
这哪是抢位置,分明是送钱来的。
“都别争了,”
我站到他们中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至尊位可以有两个,但得加钱!三千两黄金一个,附赠‘鹊桥冠名权’,让织女在桥上明着提三次你们的名号,保证全天下都听见。”
师爷和管家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吼道:“我加!”
老牛在旁边用蹄子扒拉着算盘,算得比仙官还快,嘴里还哼哼着:“东家,光这两个至尊位,就够买十匹云锦、一百颗珍珠还有富余!今年咱再也不用愁粮食了!”
我没理它,盯着天边渐渐暗下去的云彩。
今晚的星星特别亮,密密麻麻的,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织女、仙官、喜鹊、凡人……明天这鹊桥,怕是要变天。
6
七月初七清晨,我揣着账本上了云头。
鹊桥比往年宽了三倍,喜鹊们翅膀上缠着红绸,上面印着“张记布庄”“锦绣阁”的字样,风一吹哗啦啦响。
领头那只脖子上挂着块木牌,写着“至尊客户专用通道”,神气活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