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明小姐,是来看热闹?”
如今,他将自己磋磨成这副样子,只是为了摆脱我,去爱另一个姑娘。
我没有理会他,打开食盒,盛了一碗酒酿圆子。
“吃点东西吧。”
我背过身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你我各退一步,以后你和沈小姐在外边过日子,婚约照常。你看可以吗?”
说完我捏紧了手指。
我也成了最讨厌的那种优柔寡断的人。
为了感情可以一退再退。
放下自尊,舍弃自我。
他冷笑一声:“你要是愿意做小,倒也无伤大雅。”
这句话,扯开我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将我的心拿到太阳下暴晒,避之不及,格外难堪。
过去他看向我时,嘴边总是含着一抹笑意,喊‘崽崽’。
而现在,虽然也是挂着一抹笑,眼里是不解,是奇怪。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莫名的怒气。
唐珩冷笑一声:“做小,也得看有没有给你留位置。我喜欢哪个人,哪怕这辈子万人唾弃,也只会和她一个人在一起。”
万人唾弃,也只会和她在一起?
我静静看着窗外雨下的正大。
天不留雨,任由雨化成水肆意流走。
奔流到海不复回。
我又何必强留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
5
唐家和明家联合声明,我和唐珩婚约取消。
但唐家也并没有因此官宣唐珩和沈半夏。
毕竟在唐家,身份地位、数年培养、耳濡目染才能熏陶出的东西,是沈半夏不管怎么做,她都难以企及的。
这不仅仅是唐珩的妻子,她担不起这个位置,或者说难听些,她连给人做玩物都没有资格。
唐柔来找我叨叨:“唐家那些人快急死了,说是大哥摔坏了脑子,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好医生给他看好,最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从前给大哥治脑袋那个陈康老大夫,你是没见那场面,一副治不好不罢休的架势。”
“念姐,从前我就觉得,世上只有你能做我大嫂。唐家哪是外边随便来个人就能担起来的,我大哥治好了保准后悔!”
“哎哎哎!望舒姐!这婚纱可是你设计半年的心血!”
唐我将打火机直愣愣扔在婚纱裙摆上,唐柔急呲呲地灭火。
“小柔,这婚纱脏了,本身就用不了了。”
“脏了可以洗!可以改啊!”
“不穿留着当个念想也行啊。”
她拿着烧了一半的婚纱心疼。
念想?
是我拼尽全力想摆脱的东西。
越是想摆脱,越心痛如绞。
于是我放下自我,努力争取。
结果就是一败再败。
既然得不到,就应该弃如敝履。
哪怕我付出了很多。
譬如那件婚纱。
譬如,唐珩。
6
没几天唐十八带着人,将许多箱子抬进家里。
见到我,他表情极不自然。
说出话来都极尴尬。
“明小姐,这是少爷让我送来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