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往下说:“沈小姐不喜欢他旁边有其他女人的东西,少主就让我给您送过来。”
过去我常常给唐珩置办衣物,我喜欢什么样子就给他打扮成什么样子,有时候他还打趣我在他身上玩换装小游戏。
这么多年,他的衣柜原本的黑灰白被五彩缤纷的色彩所替代。
看着摞的跟山一样的箱子,我叹笑:“唐珩倒是...对沈小姐很看重。”
唐十八不知道怎么回答,把头低下去不好意思看我。
这些物件都是我和他的回忆,很多旧事都映入脑海。
听家里的大人说,小的时候唐伯伯喜欢我,让我在他的收藏里边挑一件,送我做礼物。
我转头一把抱住了唐珩,赖在他身上拔都拔不下来。
这才有了两家数年来的婚约。
从那时起,我和唐珩占据了彼此的一小半人生,产生了深深的羁绊。
许是我长时间没说话,唐十八试着抬头喊我。
“你回去告诉他,既然分开,唐珩亲自来才算是郑重。”
“你来算什么?”
旁边的人将唐十八请了出去。
果然没几天,明家的门再次被敲开,唐珩眉眼清冷。
“我亲自来了,你现在满意了?”
7
与其说是让他来,不如说是我想带他去个地方。
唐珩目光微动,看着我的眼神若有所思。
却也,没有拒绝。
穿过车水马龙,穿过旷野。
车上的广播还在播着我被唐家退婚的事情。
记者们对我大多是用词极端,入木三分。
唐珩听到了,眉头微皱。
“不是我做的,我会让他们闭嘴的。”
我摇摇头,“没什么,我习惯了。”
一路再无话。
到了地方,提前联系好的贫困高中的校长,早早等在村口。
到处都是洪水受灾的痕迹,人们慢慢抚平了自然带来的创伤。
唐珩疑惑的看着我。
“这些衣服我用不到,不如捐给受灾的人民群众。也算是尽了些微薄之力。”
村里的孩子不懂什么是奢牌,只知道今年一定是温暖的冬天。
“我想,我们的感情走到尽头,未尝不能开出善果。”
“既然分开,何必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
语气戏谑冷漠,这是他常做给外人看的姿态,漫不经心,笑不达底。
我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
“这个地方是唐家和明家往外延伸的相交点。”
我迟缓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古朴的巴西硬币。
他看着这枚硬币,眼神闪过一丝陌生。
“这是过去明氏集团内忧外患时,我没用的在偷着哭,你送我的。”
“上边印着佩德罗一世的头像,你说他曾经是葡萄牙国王的儿子,原本他可以安稳的过此一生,但他却说‘不独立,毋宁死。’”
“你将这枚硬币放到我手上,告诉我:‘按照你想的往前走,但只要你往后看一眼,我一定在。’”
我站在教学楼上,奋力将那硬币扔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