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渡口跑，那里停着不少船，能藏人。跑到王秃子的船边，他想跳上去，却看见王秃子站在船上，手里拿着根篙，冷冷地看着他。
“王哥，救我！”
王秃子没动：“不是我不救你，是熵哥的人我惹不起。你自求多福吧。”
刘子洋心里一凉，转身往河滩深处跑。黑T恤在后面追，嘴里骂着脏话，还能听见弹簧刀出鞘的声音。
跑到一处浅滩，刘子洋脚下一滑，摔进了水里。河水不深，但淤泥很厚，陷得他动弹不得。黑T恤追上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往水里按。
“说！铁疙瘩到底在哪！”
刘子洋呛了好几口泥水，脑子里嗡嗡响。他知道不能再硬扛，含糊着说：“在……在芦苇荡最里面的木桩底下……”
黑T恤果然松了手：“早说不就完了？带我们去找！”
刘子洋被拽起来，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他被夹在两个黑T恤中间，往芦苇荡的方向走。快到简易码头时，他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
“操！警察咋来了？”黑T恤慌了神。
刘子洋心里一喜，知道是年轻警察来了。他趁黑T恤分神的功夫，猛地推开他们，往芦苇荡深处跑，一边跑一边喊：“警察！我在这儿！”
黑T恤想追，却听见警笛声越来越近，犹豫了一下，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刘子洋跑了没多远，就看见几个警察举着手电筒过来了，领头的正是那个年轻警察。“刘子洋！你没事吧？”
“没事，”刘子洋喘着气，“他们跑了，往西边跑了。”
“我们派人追了，”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铁疙瘩。”
刘子洋领着警察在芦苇丛里找了半天，终于在一根木桩底下找到了那个铁疙瘩。年轻警察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证物袋装了：“这是非法信号干扰器，能屏蔽周围的通讯，他们果然在搞鬼。”
警察在芦苇荡里搜查，找到了那个棚子，里面有更多的电子设备，还有几本账本，上面记着些日期和代号，看着像交易记录。
“这下证据确凿了，”年轻警察说，“谢谢你啊刘子洋，要不是你，我们还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刘子洋摇摇头：“应该的。对了，王秃子……”
“我们已经控制住了，”警察说，“他确实跟熵组织有勾结，帮他们运东西，回头会依法处理。”
天快亮的时候，刘子洋跟着警察回到了渡口。河滩上停着辆警车，王秃子被铐在车门上，低着头，没看他。
“你接下来打算咋办？”年轻警察问。
刘子洋看着青岚河，河水在晨光下泛着金光。“不知道，先找个地方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
警察笑了笑：“我给你开个房间，先住下，后面要是有需要，还得麻烦你做个笔录。”
刘子洋点点头，心里却空落落的。他知道，熵组织肯定不止这几个人，那个“熵哥”也还没抓到，这事儿不算完。但他不后悔，至少这青岚河上，暂时清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