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的三公子，是个出了名的纨绔。” 萧彻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他爹正想把他塞给李才人做面首，你治好李才人，断了他的念想。”
林薇手一顿：“那岂不是给殿下惹了麻烦？”
“本王还怕他不成？” 萧彻挑眉，忽然笑了，“不过，你确实该有个稳妥的去处。老是在西市摆摊，迟早被这些人骚扰。”
他提议让林薇去东宫的医署任职，林薇却犹豫了。她习惯了自由自在，不想卷入宫廷的是非。萧彻看出她的顾虑，便道：“那便在永兴坊开个医馆吧。本王让秦九给你腾间大点的屋子。”
林薇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 萧彻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眼角的梨涡像盛了蜜，“只是有个条件。”
“殿下请说。”
“以后本王来问诊，你可得优先招待。”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是在开玩笑，也跟着笑起来。阳光穿过人群，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她忽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大唐，似乎也找到了一点归属感。
五
永兴坊的 “林记医馆” 开张那天，萧彻送了块牌匾，黑漆金字，写着 “妙手回春”。
医馆里总是很热闹。林薇不仅医术好，收费还公道，很快就赢得了街坊邻里的信任。秦九的铁匠铺就在隔壁，时常过来帮忙打打下手，有时还会送来些新做的医疗器械。
这天傍晚，林薇正收拾东西准备关门，萧彻却来了。他脸色有些苍白，捂着腹部，额上渗着冷汗。
“殿下？” 林薇赶紧扶他坐下，“您怎么了？”
“老毛病了。” 萧彻喘着气，“大概是前些年在漠北打仗时落下的，一到阴雨天就疼。”
林薇解开他的衣襟，用手按压他的腹部。萧彻疼得闷哼一声，林薇却皱起了眉：“殿下，您这不是老毛病，是阑尾炎。”
“阑尾炎？” 萧彻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阑尾发炎了。” 林薇解释道，“需要做手术切除，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萧彻愣住了：“做手术？剖开肚子？”
“是。” 林薇点头，“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吓人，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拖下去会穿孔的。”
萧彻沉默了片刻，看着林薇坚定的眼神，忽然笑了：“好，我信你。”
林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有些惊讶：“殿下不再考虑考虑？”
“不必了。” 萧彻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很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从你在西市救那个老汉开始，我就信你了。”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抽回手，假装去准备手术器械：“那我去准备一下，您先休息。”
手术在医馆的内室进行。秦九按照林薇的要求，将屋子仔细消毒，还打了几盏明亮的油灯。萧彻躺在临时搭起的手术台上，看着林薇穿上秦九赶制的麻布手术服，戴上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别怕，很快就好。” 林薇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有些模糊，却很温柔。
萧彻笑了笑：“本王不怕。”
他确实不怕。当麻醉药生效，意识渐渐模糊时，他最后看到的，是林薇专注的眼神，像极了长安夜里最亮的星。
六
萧彻的术后恢复很顺利。林薇每天都会去给他换药，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