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他最后一次牵我走过的路。我摸了摸头发上的蝴蝶发夹,水钻在光下闪了一下。
苏酥,你看,我把日子过成了我们约定的样子。谈判时我用你教我的技巧,家里修好了漏水的龙头,阳台上种了你喜欢的绿萝。只是这人间烟火,少了一个你,终究是不完整了。
但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走下去。在每个有光的地方,替你看看这人间。
3 回声中的你
法院宣判后的第七天,我回到了办公室。苏酥的座位还保持着原样——咖啡杯里残留着已经发霉的液体,桌角贴着的便利贴上是他熟悉的字迹:"语嫣生日,买玫瑰"。我机械地收拾着他的物品,手指碰到键盘时,一粒灰尘飘起来,在阳光下旋转。
"需要帮忙吗?"行政部的林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纸箱。
我摇摇头,目光落在电脑旁的照片上。那是去年公司旅游时拍的,苏酥站在海边,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张开的帆。我的指尖抚过他的笑脸,突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到指尖。
原来心痛不只是个比喻。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生理性的疼痛,仿佛有人用钝器一点点凿开我的胸口,把最重要的部分生生挖走。
人事部的张总把我叫进会议室,递来一杯热茶。"公司理解你的情况,"他的目光落在我左手的玉镯上,"但项目不能一直搁置..."
"我来接手。"我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定,"苏酥...他前期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规划。"
张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至少这个姑娘没崩溃,还能工作。
但没人看见我每天下班后躲在消防通道里无声的哭泣,也没人知道我的手机里还保存着苏酥最后那条语音:"等我二十分钟,给你带柠檬茶。"
第一次独自主持项目会议时,我的手抖得连激光笔都拿不稳。ppt翻到第三页,是苏酥亲手做的3D效果图。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这部分采光设计..."我深吸一口气,闻到袖口沾染的雪松香气——今早我又忍不住喷了他的须后水,"采用了苏总监提出的双向折射方案..."
我说着苏酥会说的话,做着苏酥会做的决定,活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回声。
三个月后项目竣工,客户握着我的手说:"温总监年轻有为啊。"我笑着道谢,转身时听见他小声对助理说:"听说她男朋友就是为这个项目死的..."
那天晚上我去了我们常去的大排档。老板娘看见我独自一人,什么也没问,只是端上来两副碗筷。我对着空椅子举起啤酒杯,液体在杯壁上晃出细小的泡沫,就像苏酥每次干杯时那样。
"我做得怎么样?"我问空气。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