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禹将我放下,拿过保镖手里的伞递给我。
他则快步朝车的方向跑去,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冲我笑了笑,说:
“沈厌是吧,我记住你了。”
狂风狷急,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豆点大的雨滴倾斜砸下,至此暴雨才开始真正的下。
我在家里休养了一个多月,就打着石膏继续去学校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楼梯上,在后面的墙上投下点点光斑。
我拄着拐杖,扶着楼梯扶手走的很慢,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赵知禹从我班级里出来。
他长相俊朗,带着一股少年气,将校服外套系在腰间,和一旁的学生说着话,手里的硬币从食指转到无名指又转回来,脸上的表情高傲不羁又肆意张扬。
他说着抬起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步上前。
“终于来学校了,腿上伤好点没?。”
从那天之后赵知禹彻底缠上了我,只要是课余时间,我在的地方总是能看到赵知禹的身影。
我既疑惑又惶恐。
赵知禹这样的人怎么就突然对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甚至不起眼的omega感兴趣了。
学校里的流言也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
但赵知禹依旧我行我素,好像没听到那些流言一样,不是堵在我们班教室门口,就是去我常背书的地方截我。
“走,带你去吃饭。”
“躲什么…”
……
总之,我退一步,赵知禹进十步。
于是我开始躲着赵知禹。
那天天气很差,一直阴沉沉的,要下雨不下的感觉,一排的燕子低空绕过人群停在电线上。
我的腿伤已经完全好了,但弟弟不放心,仍然每天将我送到学校门口才去上学。
我刚坐到座位上,我同桌李扬就捏着鼻子躲开,“什么味道?臭死了?!沈厌你恶不恶心,我tm怎么这么倒霉跟你坐一起?”
我低头嗅了嗅我校服上的味道,一股很淡的鱼腥味。
这几天放学,我都会去菜市场帮那边老板杀鱼挣点生活费。
晚上一回去我就换了衣服,又洗了好几遍澡,但是那股味道依旧难以完全祛除。
虽然有味道,但也没有李扬表现得那么夸张。但我还是低头跟他说了声“对不起”,又往窗户那边靠了靠,几乎整个人都贴在窗户边上,但他依旧不依不饶。
“你能不能滚回家去呀?太tm恶心了……”
闻声,班里的同学都转过头来看向我,我窘迫地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这些年我见过太多这种不友好的目光,但依旧没办法熟视无睹。
就像是藏在棉花里的针,好像不会造成太大实质性的伤害,但密集又钻心的痛又没办法真的忽略。
我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李扬一手捏鼻子,抬脚重重地踹了一脚桌子,“我叫你滚!!你tm听不懂吗?”
桌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剐蹭声,李扬见我不为所动,下一脚就直接踹在我肚子上。
我弯腰捂住肚子,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太疼了!
李扬本来就是个混不吝,家里条件又不错,几乎没什么人敢去主动招惹他,也因如此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坐,班主任就只好将我调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