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是爷爷发现了你的真面目,才被气倒的。”
“什么真面目,你在说什么?
我刚想继续追问,楼道尽头出现一个女人。
“贺总。”
一头栗色大波浪,随着步履晃动,女人身上的香水气熏得我想吐。
“贺总,您走的急,外套掉在了办公室,我给您送来。”
她抬手间,脖子上醒目的红痕,让我眼睛发痛。
我转身,竭力掩藏着自己的狼狈,不想她看到我的巴掌印。
我更不想爷爷出来时,面对我和他们撕扯的场面。
我不顾张筱瑜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只在内心祈求,让爷爷平安无恙。
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匆匆走了出来。
上天没有听到我的祝祷,爷爷没有走下手术台。
贺家最疼我的人没有了。
葬礼举行的很仓促。
但我拖着大肚子,一直守着爷爷,自责的将嘴里的嫩肉咬的烂成一片。
灵堂忽然来了一大群人祭拜。
有公司股东和高管,随行的还有贺砚行的秘书张筱瑜。
我的双手死死握拳,她和贺砚行也是害死爷爷的凶手。
“老爷子的葬礼,怎么准备的如此简易?”
不知谁低声提了一句。
“对啊,我见很多地方的送葬,都有白狮吊孝,听说孝狮会让去世的人平安踏上轮回路,贺总怎么不请一只来。”
贺砚行鄙夷的扫过我苍白的脸,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提孝狮。
“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准备。”
眼见大家给贺砚行面子,都不再提。
张筱瑜娇软的声音响起。
“贺太太不就是最有名的白狮女,自己就有套装备,作为孙媳妇儿,贺太太亲自送老爷子一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这两天因为情绪剧烈起伏,我肚子一阵阵的不舒服。
我是强撑着为爷爷守灵的,更何况大着肚子怎么能舞的动狮子?
“我做不到。”
谁知我话音刚落,贺砚行就满面怒容。
“夏颜,你是忘了爷爷多疼你?”
“你能到处跑,给不相干的人送葬,怎么到了我亲爷爷这儿就不行?”
我扶着腰艰难站起来,想问问贺砚行是不是连孩子都不顾了。
还没来得及张嘴,他的面目就变得狰狞。
“你要是舞不了,那白色狮子头就毁了吧,放在家里也是晦气。”
我震惊的看着他。
他知道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是我师门的传承,也是我最珍爱的宝贝。
“贺砚行,你不为我想,也该为孩子想想。”
他愤怒更甚。
“你还有脸说孩子?要不是你仗着孩子,不尊敬长辈,爷爷能被你气死?”
我震惊不已,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多想就此把他做的脏事公之于众。
转头看到爷爷安详的面容,我害他离世,不能再毁了他的葬礼。
“贺砚行,在我心里,这就是我亲爷爷,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他冷冷看我一眼。
“要是真孝顺就送爷爷一程,否则白狮头留着也没用。”
贺砚行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和我说话,是因为给我撑腰的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