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像是淬了冰。
“但是你熬也得熬到爷爷下葬以后。”
说着他转身离开,还不忘将储物间的门锁上。
我肚子的绞痛剧烈,喊他时,他已走远。
我靠着储物间的墙大口呼吸。
下面湿热一片,这次不是粘液是血水。
我拼命拍门。
“贺砚行,你开门,孩子早产了。”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肚子越来越疼,嗓子也喊得嘶哑。
就在我即将绝望时,外面忽然传来人声。
“那么好的狮子头,贺总竟然让烧掉,太可惜了。”
“不是他秘书说的吗?孝狮烧了才能在阴间护送老爷子。”
我头嗡的一声,将门砸的咚咚响。
我的狮子头是素狮子,只守灵不随葬。
贺言行追我时,就问过醒狮的门道,他清楚的很。
他在报复我。
贺砚行就是个混蛋,自己脏,看别人也是脏的。
我又急又气,声音带着哭腔。
“开门,救命,我要出去。”
我绝望的嘶吼,终于让外面的人发现异样,他们破门而开时,我下身衣服已被血水染透。
贺言行开车送我去医院,脸色难看透了。
我也没力气问狮头的事,不断调整呼吸,抵抗阵痛和宫缩。
医生接住我,我用力扯住医生的袖子。
“我爷爷生前盼着曾孙降世,请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给我做检查,贺砚行的电话响了。
他接完电话,就被医生告知,孩子早产,要安排手术。
“不行,今天不能生。”
他的话震惊了在场的医护人员。
“贺先生,您太太现在非常危险,胎盘早剥,不能耽搁的。”
女医生声音拔高了几分。
“我说了今天不能生,我秘书让人算过,丧事撞血事,会影响家族气运。”
他不信娶我能旺夫,却相信我今天生孩子会坏运。
“贺砚行,孩子是你的,他出生只会对贺家有数不清的好处。”
嫁给贺砚行前,师傅建立的文化传媒就已经初具规模,师兄接手已然做成了国内龙头。
而我和师兄,各自持股一半。
师傅和师兄同意我嫁给贺砚行,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说出自己公司股份的事情。
尤其是师兄,他说人被骗了就算了,好歹他给我守着钱,别哪天人财两空。
贺氏近几年一直走下坡路,然而师兄没有袖手旁观,一次次出手相助。
“就算孩子是我亲生的,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能让他今天见天光。”
这怎么会是一个父亲说出的话呢?
“给她打延缓生产的针,想尽一切办法托到爷爷下葬之后。”
肚子阵痛加剧,我浑身冒冷汗。
“医生不要听的他的,保我的孩子,求您。”
我知道自己和孩子的生死,都在医生手上,拽着医生哭求。
但我忘了,我来的医院是我以贺砚行名义捐建的。
她们都以为是贺砚行这个慈善家关心医疗事业,是他给了她们饭碗。
哪怕觉得他说的不对,医生护士也不会违背他。
“贺砚行,我们离婚,孩子生了我带走。”
灵堂舞狮消耗我太多力气,我靠自己根本无法顺利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