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从那天起，学校生活就变成了一场噩梦。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身后众人的指指点点。 “快看，就是他，那个图书馆变态。” “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恶心。” “离他远点，小心被他骚扰。” 食堂里，没人愿意和我坐一桌。 课堂上，小组讨论永远没有人选择我。 我的桌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垃圾，或者用红笔写着“变态去死”。 林薇和她的姐妹团更是变本加厉。 她们会故意在我路过时伸出脚，把我绊倒在地。 然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 她们会趁我不在，把我的书本扔进垃圾桶。 把我的作业撕得粉碎。 有一次，我刚打好的饭，被其中一个女生“不小心”撞翻。 餐盘扣在了我的头上。 米饭和菜汤顺着我的头发流下来，黏腻又屈辱。 她们站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我默默地收拾干净，一言不发。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我去找过辅导员，但每一次，她们都能找到完美的借口。 “老师，我们就是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这么玻璃心。” “是他自己走路不看路摔倒的，怎么能怪我们呢？” “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事？他肯定是为了报复薇薇才撒谎的！” 在她们几人的众口一词面前，我的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辅导员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严厉，变成了不耐烦和厌恶。 渐渐地，我成了全校闻名的“祥林嫂”。 一个不仅行为不端，还喜欢撒谎诬陷别人的麻烦精。 我知道，她们在等。 在等我崩溃，等我主动退学。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 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林薇的那句：“期中考试……让他彻底滚蛋。” 她们会怎么做？ 偷我的卷子？ 还是诬陷我作弊？ 期中考试前夜，我泡在图书馆。 把所有重点复习了一遍又一遍。 深夜十一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刚推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 我的床铺下，一根烟头还在冒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旁边的垃圾桶，已经被烧黑了一半。 室友惊恐地看着我。 “陈默！你疯了！你想烧死我们吗？！” 宿管阿姨和楼长很快闻讯赶来。 他们在我的枕头下搜出了一包还没开封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人赃并获。 我被带到了学生处，面对的是几位系领导和保卫处的人。 “在宿舍纵火，这是极其严重的安全违规行为！陈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浑身冰冷，脑子一片空白。 我知道，这是个圈套。 我从不抽烟，那包烟和打火机，一定是有人趁我不在放进去的。 可是，谁会信我？ 一个已经被打上“变态”、“撒谎精”标签的人。 我的助学金被彻底取消。 还背上了一个全校通报批评的处分，档案上被记了严重一笔。 学校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再有任何违纪行为，将直接开除学籍。 我感觉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整天没出门。 傍晚，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在那头小心翼翼地问：“儿子，你在学校还好吗？你们辅导员今天打电话给我了……” 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不敢告诉她真相，只能哽咽着说我没事。 挂掉电话，我心如死灰。 我不能被开除。 我妈为了供我上大学，已经耗尽了所有积蓄。 她还指望着我毕业后能出人头地。 就在我绝望到极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宿舍楼道里，为了防火安全，新装了监控！ 那个摄像头正对着我们宿舍的门口！ 是谁在我床上放的烟头，是谁把烟和打火机塞进了我的枕头。 只要看到监控，一切就都清楚了！ 一个计划，在我心中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