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周云深从我口袋掏出电话,疑惑地开口: “这不是妈的电话吗?怎么在你这?” “你妈死了。”
我毫无波澜地说出这句话,下一秒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我脸上。 “顾知夏,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这种混帐话你也能拿来博关注?” “我妈这么多年对你比我这个儿子还要好,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咒她死?” 我突然崩溃大喊,积蓄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喷涌而出。 “我说妈死了!你听不懂吗?我下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快死了,现在人还躺在太平间里,你想见最后一面吗!?” 许是我情绪真的太过悲痛激动,周云深愣了愣神,随后拿起妈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喂,许姨吗?您和我妈在一起打麻将吗?” 周云深看了我一眼,走到一边讲电话。 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望着我突然冷笑一声。 “顾知夏,你现在演技都进步了,许姨说我妈下午还和她一起打过麻将,面色红润,身体健康,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快死了!” “还有,她说妈告诉她保险公司安排了一个旅游团去云城,下午就出发。” 他迅速穿上外套,语气冰冷: “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你再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小心我真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掉。 婆婆下午确实是好好的,还打了几圈麻将回来。 接到旅游团的电话之后,甚至兴高采烈的准备收拾行李去好好玩几天。 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同城快递打破了。 一个寄送到家里给我,但是被婆婆签收拆掉的快递。 婆婆看完之后,当场血压升高,直接脑出血陷入昏迷。 等我回家发现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病床上清醒了一会的婆婆握住我的手,戴着氧气口罩连声向我道歉。 “夏夏,你把那个畜生叫来见我,见完了就让医生把氧气管拔了吧。” 可是婆婆到闭眼,都没见到周云深最后一面。 是他,一手造成了自己亲生母亲的死。 过了几天,律所的助理打电话给我,焦急地问我他是不是在家睡过了头。 “夏夏姐,马上就要开庭了,被告人这边乱成了一锅粥,深哥怎么还不出现呀?” 助理是我介绍给周云深的师弟,能干上进,平时对我也是非常周到恭敬。 现在工作上出了纰漏,我不能让他背锅。 我连打了30几个电话给周云深,但无一例外都转入了语音提醒。 从业十年,他从来不会关机电话,哪怕是在我生产期间,他等在产房外处理案子。 他说过,被害人的时间很珍贵,浪费一秒就可能摧毁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希望。 现在,他为了电影已经到了放弃初衷和理想的地步了吗? 我匆匆赶到开庭现场,刚好庭审结束,一群人迎面走来。 为首的正是我老公周云深。 被告人又是哭又是笑地连声感谢:“幸好周律师您开庭前一秒及时赶到了,不然今天这场官司可赢不了了。” 周云深看见我,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和厌烦:“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不是说了我工作的时候别来打扰吗?等会律所要开庆功宴,你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这时一个娇弱弱的女声响起:“这是嫂子吧?既然嫂子来了,就一起去庆功宴吧?” 周云深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一会都是投资人和合伙人,你找个角落呆着,尽量别抛头露面。” 我看着眼前白裙帆布鞋,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声,眼里多了一丝疑惑和警惕。 小师弟靠在我耳边解释道:“律所新来的实习生沈曼,今天就是她把深哥给找来的,不然可就要开天窗了。” 我仔细端详着沈曼,周云深的电话一直打到开庭前都不通,她又是怎么找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