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真，和他在家时随和的样子截然不同。
我看得出神，不小心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他抬头，视线与我对上，眼神瞬间柔下来：“怎么了？”
“……想喝水。”我胡乱找了个理由。
他没说什么，起身去倒了水，还顺手把桌上的水果盘递给我：“多吃点，不然晚饭又挑食。”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你怎么像管家似的？”
他挑了下眉：“管家也行，男朋友更好。”
我的笑顿住了。
气氛忽然有些暧昧，我低头喝水，不敢看他。可耳朵却像故意作对一样，敏锐地捕捉到他走回书桌时压低的声音：“我说真的。”
那一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努力告诉自己——他只是开玩笑。可越是这么想，那些细节就越像一颗颗小石子，落在心湖里，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第二天晚上，我们一起去超市。结账时前面排着长队，我低头玩手机，没注意后面有人推购物车撞了我一下。
顾行舟立刻伸手护在我腰侧，把我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掌贴着我背后，姿态自然又带着保护的意味。
我抬头，他低着眼看我，唇角微微弯起。
“怎么了？”我问。
“怕你站不稳。”
他松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心跳快得不正常。
回家的路上，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走在前面，忽然听到他在后面喊：“柚柚。”
我回头。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朝我轻轻勾了勾手指。
没多想，我就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可他接过袋子的那一刻，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我怔住：“你——”
“拿稳。”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握得很紧。
直到进了家门，他才慢悠悠松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慢慢变了。
3
顾行舟这个人，有时候安静得像一杯温水，可一旦他说了什么带颜色的玩笑，又能让人立刻脸红心跳。
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他年纪小，又是“弟弟”，多半是随口调侃。
所以，我尽量不去想多的。
只是，很多事，并不全是我能控制的。
周五晚上，我下班回家，刚到楼下，就看见几个陌生女孩站在单元门口，其中一个手里拿着花。
她们正小声说笑，眼神时不时往小区里面看。
我本来没多想，结果走到门口时，其中一个女生突然问我：“你认识顾行舟吗？”
我愣了愣：“认识。”
“啊，那你能不能帮我们把花转交给他？我们是他同学。”女孩的脸微微红着，显得有点紧张。
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犹豫了两秒，我笑了笑：“他应该就在楼上，你们自己找他吧。”
说完我径直走进单元门，没回头看她们的表情。
等我上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插进锁眼，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顾行舟站在门口，手里正拎着垃圾袋，看样子是准备下楼。
他愣了一下：“你回来了。”
我点头，“楼下有人找你。”
他挑眉：“谁？”
“女生。”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拿着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