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将他惊醒。程煜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徐莹"。
"程煜，你在哪？赵总提前到了，半小时后到公司看方案！"徐莹的声音尖锐焦急。
程煜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半。他睡了整整五个小时。"我病了，发烧。"他哑着嗓子说。
"什么？不行！这个项目是你主要负责的，赵总点名要见你！"徐莹不容拒绝地说，"吃片退烧药，二十分钟内到公司！"
电话挂断了。程煜摇摇晃晃地起身，冲了个冷水脸，强迫自己清醒。镜中的自己面色潮红，眼睛布满血丝。他吞了两片退烧药，换上西装，抓起公文包出了门。
开车时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得不开窗让冷风保持清醒。公司楼下，徐莹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下车立刻迎上来。
"天啊，你看起来..."她伸手想摸他的额头，程煜下意识地躲开了。
"我没事，走吧。"他强打精神，挺直腰板走进电梯。
会议进行得很糟糕。尽管程煜极力集中注意力，但在讲解方案时还是几次卡壳，甚至把数据说错。赵总——一位五十多岁、目光锐利的男人——明显不满意，频频皱眉。
"程设计师，这个方案和你们当初承诺的差距很大啊。"赵总敲着图纸说，"特别是这个环保材料部分，成本比传统方案高出15%，但效益只提高了不到5%。"
程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设计图开始模糊。他记得自己明明计算过，环保方案长期来看能节省至少12%的维护成本，但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具体数据。
"赵总，这部分数据在我们详细报告的第37页。"徐莹突然插话，流畅地解释起来，"如果考虑十年使用周期，综合节省可达17.3%。"
程煜惊讶地看向徐莹，她什么时候对这些技术细节这么了解了？
会议勉强过关，赵总离开后，程煜瘫在会议室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你到底怎么回事？"徐莹关上门，声音里带着责备，"这么重要的客户，你差点搞砸了！"
"我说过我病了。"程煜闭上眼睛，头疼欲裂。
"就因为淋了点雨？"徐莹冷笑，"还是因为那个幼儿园老师？林峰说你周末带小宇去参加她组织的活动了。"
程煜猛地睁开眼："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合伙人！"徐莹的声音突然提高，"程煜，我们创业三年，从没见你这样心不在焉过。那个女人一出现，你就..."
"徐莹，"程煜打断她，声音低沉但坚定，"我的私生活与工作无关。今天是我状态不好，我道歉。但请不要越界。"
徐莹的脸色变了变，最终拿起文件夹："随你便。别忘了明天上午十点还有和城建局的会议。"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程煜独自坐了一会儿，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办公室。他打开抽屉想找药，却看到了苏念那张手绘卡片。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别感冒"的小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峰发来的消息："小宇安全送达。顺便，苏老师问起你了。"
程煜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问什么了？"
"问'小宇爸爸今天怎么没来'，我说你工作忙。"林峰回复，然后又发来一条，"她看起来挺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