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功告成！"苏念拍拍手上的灰，"我去办公室拿包，你们在门口等我？"
程煜点点头，牵着小宇走向幼儿园大门。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操场上，将滑梯和秋千的影子拉得很长。小宇兴奋地讲述着舞台上的感受，程煜耐心听着，心里却在想着即将到来的晚餐——他有很多话想对苏念说，那些七年来积压在心底的话。
"程煜。"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煜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幼儿园门口——苏念的母亲，周雅琴。七年过去，她看起来几乎没变，依然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穿着剪裁得体的旗袍，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程煜的血液瞬间凝固："周...阿姨。"
小宇感觉到父亲突然的紧张，躲到了程煜身后。
"我听说念念调到这家幼儿园，特意来看看。"周雅琴的目光如刀般锐利，"没想到会遇到你。"
程煜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好久不见。苏念...她是个很优秀的老师。"
"当然，我女儿做什么都很优秀。"周雅琴冷笑一声，"看来你们又联系上了？"
程煜没有直接回答："小宇正好在她的班上。"
周雅琴的目光移向小宇，眉头微皱："这是...你的孩子？"
"是的。"程煜下意识地将小宇往身后护了护。
周雅琴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正要说什么，苏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妈？你怎么来了？"
她快步走来，脸色苍白，目光在母亲和程煜之间来回移动。
"我来看看你工作的新环境。"周雅琴的语气缓和下来，但眼神依然冰冷，"没想到会遇到老朋友。"
"妈，我们回去再说。"苏念低声说，然后转向程煜，勉强笑了笑，"抱歉，今晚可能..."
"没关系。"程煜立刻说，"改天再约。"
周雅琴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你们有约？"
"只是庆祝演出成功的便饭。"苏念迅速解释，"我是小宇的老师，这是正常的家校互动。"
周雅琴不置可否，转向程煜："程先生现在做什么工作？"
"建筑设计师，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公司。"程煜简短回答。
"哦？不是当年我介绍的那家国企？"周雅琴挑眉，"看来你选择了更...自由的发展道路。"
程煜听出了话中的讽刺。七年前，正是周雅琴以"给他在国企安排稳定工作"为条件，要求他离开苏念。
"妈！"苏念打断道，"我们走吧，程煜和小宇也该回家了。"
周雅琴看了女儿一眼，最终点点头："好，回家。"她转向程煜，语气突然变得客气而疏远，"程先生，很高兴再见。希望你和孩子有个愉快的夜晚。"
程煜勉强点头致意，看着苏念被母亲几乎是拽着离开。走到转角处，苏念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歉意、不舍，还有一丝决然。
"爸爸，那是苏老师的妈妈吗？"小宇小声问，"她好凶啊。"
程煜蹲下身，平视儿子："她只是...很关心苏老师。"他勉强笑了笑，"饿了吗？爸爸带你去吃披萨好不好？"
小宇欢呼起来，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程煜牵起儿子的手，走向停车场，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周雅琴的出现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这几周与苏念重建的关系再次打回原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