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一个个红色的气泡，只觉得讽刺。
当恐吓和羞辱不再奏效，她便换上了温情的面具，用金钱来测试我的底线，企图用新的方式将我重新拉回她的掌控。
她根本不懂，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周五晚上，我用兼职赚来的第一笔钱，请柳依然和舍友们吃了顿火锅。
热气氤氲中，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
手机疯狂震动，是我妈的视频电话申请。
一次，两次，三次……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妈妈”两个字，第一次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拒绝键。
然后，关机。
04
柳依然那条限量版爱马仕丝巾消失了。
“我看见沈知秋翻依然的柜子！”舍友刘婷指着我，声音尖锐，“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她偷的！”
外系男生张浩跟着起哄：“对！我也看见了，她动作贼快！”
我浑身发抖：“不是我，我没有碰过依然的东西。”
导员皱眉：“你们有证据吗？”
“人证在这呢！”刘婷拉着张浩，“我们两个人都看见了，还要什么证据？”
柳依然脸色复杂，没说话。
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导员，事发时我在和我妈视频通话，她在指导我练习微笑！”
导员半信半疑，当场拨通我妈的电话。
“张女士，您女儿说那个时间段在和您视频？”
电话那头，我妈轻描淡写：“没有，知秋那时候在独自冥想，提升心灵境界。我没和她视频。”
“听到了吧？”刘婷得意洋洋，“连她妈都不帮她说话，还不承认？”
张浩冷笑：“就这种人，看着文文静静，背地里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张嘴想辩解，却发不出声音。
全世界都在指控我。
连我妈都不站在我身边。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点开屏幕录像。
“我有证据。”
屏幕里，我妈坐在梳妆台前，眼神冰冷：“沈知秋，微笑弧度不标准，扣5分。”
“眨眼频率过快，情绪失控，扣10分。”
“坐姿不端正，扣8分。”
她手里拿着评分卡，对着镜头里的我一条条评分。
那套荒谬的完美评分体系，血淋淋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导员愣住了。
刘婷的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张浩脸色瞬间苍白。
我妈的声音更加刺耳：“今天总分不达标，晚饭取消。”
“记住，妈妈爱你，才要把你雕琢成完美的作品。”
导员转头看向张浩：“你现在还敢说没看见她在视频？”
张浩支支吾吾：“我…我…”
我直视他的眼睛：“说实话。”
他终于崩溃：“是她妈给了我钱！让我配合演戏！说要让沈知秋孤立无援，只能依赖她！”
刘婷脸色铁青，试图狡辩：“那丝巾确实不见了…”
“在我这里。”柳依然从书包里拿出丝巾，“昨天洗了，忘了告诉你们。”
我妈为了控制我，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买通同学，设计陷阱，让我众叛亲离。
只为了让我无路可退，只能回到她身边，继续做她的提线木偶。
我转身离开，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道歉。
回到宿舍，我关上门，瘫坐在床上。
手机响了，是我妈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