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他的表情。
他嚼了几下，没什么表情。又夹了一小朵西兰花，放进嘴里。依旧是面无表情。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完了，肯定难吃死了……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端起那碗紫菜蛋花汤，喝了一口。然后，他放下了碗，抬眼看向我。
那眼神很直接，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意味，上上下下把我扫了一遍。
那目光如有实质，刮得我皮肤发烫，窘迫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我被这无声的审视压得快要窒息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却清晰地敲在我的耳膜上：
“教课可以。”他顿了顿，薄唇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眼神里那点玩味更明显了，“对一题，亲一次。”
轰——！
我感觉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巨大的羞耻感袭来。
他看着我瞬间变色的脸，嘴角那点恶劣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西兰花，仿佛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
“怎么？”他嚼着西兰花，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戏谑，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嫌少？”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瞬。不能发作……不能发作……学费，生活费……银行卡里那串冰冷的数字……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
过了一会。
“不说话？”他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不耐烦，“那就是答应了？”
我猛地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想反驳，想骂人，想掀了这张桌子！
可那些话冲到喉咙口，又被残酷的现实硬生生摁了回去。
他似乎对我的沉默很满意，那种掌控一切的、恶劣的笑意又回到了眼底。
“行。”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跟我上楼。书房。”
他不再看我，径直转身，朝餐厅外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迈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4 书房里的暧昧较量
他的书房在二楼走廊的另一头。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皮革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一整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深色书柜，里面塞满了各种精装书籍。
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浓密的绿荫。中间一张宽大的实木书桌，上面除了电脑和几本摊开的厚书，干净得不像话。
他拉开书桌后的高背椅，随意地坐了进去，身体向后一靠，长腿交叠着搭在桌沿上，姿态慵懒又傲慢。
他下巴朝书桌对面一张看起来就很硬的椅子扬了扬：“坐。”
我走过去，僵硬地坐下，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攥着放在膝盖上，指尖冰凉。
他从桌上一堆书里随意抽出一本厚厚的习题集，“啪”地一声扔到我面前。书脊磕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