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他没什么情绪地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随意地滑动着鼠标，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翻开那本崭新的习题集，扉页上印着烫金的“高三数学精选题库”，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
我努力集中精神，目光落在第一道题上。是一道立体几何证明题，图形复杂，条件繁多。
空气里只剩下鼠标点击的哒哒声，和他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强迫自己专注于题目，在草稿纸上画着辅助线，演算着步骤。
那道题不算特别难，但在他那种无形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压力下，思路变得格外滞涩。
终于，思路理清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开始讲解：“这道题，需要证明线面垂直。我们可以从点D这里作辅助线DE，连接AE和BE……”
我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图示意，详细地阐述每一步的推理依据。
他依旧看着电脑屏幕，手指还在滑动鼠标，似乎根本没在听。直到我讲完最后一个步骤，得出证明结论，停了下来。
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空调低沉的运转声。
他像是终于被这沉默惊动，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像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讲完了？”他问，声音带着点刚回神的慵懒。
“……嗯。”我艰难地应了一声。
他忽然笑了。不是愉悦的笑，是一种极其恶劣的、带着赤裸裸戏弄意味的弧度在嘴角绽开。
“哦。”他应了一声，身体却依旧靠在椅背上，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只是那双上挑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和一丝……期待？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目光在我的嘴唇上停留了一瞬。
他在等。
等我履行那个荒谬绝伦的“约定”。
时间像是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俯下身，屏住呼吸，嘴唇飞快地、蜻蜓点水般在他冰凉的侧颊上碰了一下。
如同触碰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他抬手，指尖慢条斯理地拂过被我碰过的地方，眼神里的玩味更深了，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嗯，继续。”他下巴点了点习题集，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值一提。
题目变得更难，解析过程也更长。每讲完一道题，那道冰冷戏谑的目光就如约而至。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当最后一题的讲解声落下，我几乎虚脱。
他满意地合上习题集，身体向后舒展，长腿重新架回桌沿，那姿态慵懒又傲慢，带着餍足的恶劣。
“效果不错。”他点评道，指尖点了点桌面，“明天继续。”
我几近逃窜般离开了他家。
晚上，躺在床上，一想到白天的种种，我就羞愧难当。
第二天，沈清翊看到门口的我，显然有些意外。
哼，想通过这种方式撵我走，想都别想。
但是沈清翊说不想吃我做的饭了。
额，意料之中却又有些不服气。
没关系，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课要结束时，沈清翊突然开口。
“效果不错。”他点评道，指尖点了点桌面，“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