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痛哭着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宝贝,你受苦了!」
她没嫌我很久没洗澡,也没嫌我剧烈的咳嗽。
反而不停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的脸颊、甚至是我的唇角。
场景转换,浑身湿透的沈如月跪在门厅,爸爸和妈妈在卧室里发出无比激烈的争吵。
「如果不是她,我的月月怎么会受那么多罪!」
「那是她妈妈意识鬼迷心窍,孩子是无辜的。」
「你忘记月月刚被找回来有多惨吗?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连片完整的好肉都没有!」
「她妈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已经遭到报应了,我们毕竟养过星星几年,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
「沈辉,我告诉你,想当好人你自己当,我的女儿只有月月一个!」
最后的黑暗里,是妈妈的一声惊呼。
我猛地睁开了眼,天花板上刺眼的白光和鼻尖萦绕的消毒水味,提醒着我这里是医院。
正在给我换药的护士惊呼:「你醒了?」
我张了张嘴,发现嗓子肿痛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护士赶紧开口:「先别说话,你被送来的时候高烧引发肺炎,好容易才抢回一条命。」
「我去通知一下你家人,说你醒了。」
她收拾好托盘走了出去,过了很久,门才再次被推开。
04
我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时。
沈如星正坐在床边抹着眼泪,身后三个男人如同忠诚的卫士。
见我醒来,她扑过来抓我的手:「如月,对不起啊。」
「都怪我,害他们只记得在医院陪我,却忘记你还在家里受罚。」
她尖利的指甲刺进我手背上的针眼:「还好你没事,不然妈妈该多伤心啊。」
她凑过来,声音很轻:「反正她也活不长,不如你们母女一起去死?」
我瞳孔骤缩,身上却一丝力气都没有。
她轻轻帮我拂开额前的碎发,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药瓶:
「姐姐,是不是浑身没力气很难受?」
她转身善解人意的说:「姐姐该换衣服了,身上有点臭,你们三个先出去一下?」
哥哥皱眉:「你自己哪行,我去找个护工过来。」
沈如星娇嗔的说:「哥,姐姐最讨厌陌生人碰她了。」
「就让我趁这个机会,讨姐姐欢心吧!」
哥哥还是不太情愿:「她连妈妈都……又怎么会对你心软。」
陆淮安眼神黯淡,也借口道:「上次肉包……」
「哎呀……」她推着几个人往外走:「我会小心的!」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住了。
过往那些被忽视的线索渐渐连城了一条线,指向了同一个事实。
肉包……陆淮安养了十一年的爱犬。
一年前,因为误食巧克力,死状惨烈。
自那以后,怕陆淮安伤心,我再也没吃过和巧克力沾边的食物。
可上次给陆淮安过生日,我送的生日蛋糕上,却有两大块巧克力镶嵌在上面。
陆淮安当即变了脸色,宾客里有人窃窃私语:「这巧克力摆的怎么像墓碑和棺材啊?」
宴会不欢而散,我去找蛋糕店要说法时,他们却表示毫不知情。
监控录像里也显示,制作过程一切正常。
后来,我还没来得及和陆淮安解释清楚,妈妈就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