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我对着它，也对着它背后那亿万观众，轻声开口。
这是我被捕以来，第一次对他们说话。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星际。
“你们以为，这首《百鸟朝凤》，是我为自己演奏的……最后的挽歌？”
所有人都愣住了。
难道不是吗？
在极刑之下，奏响故乡的绝唱，这是何等悲壮，何等浪漫的死亡。
我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你们以为，我拼上性命，只是为了在临死前，帅气地拉着你们整个星际的系统陪葬？”
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屏幕，直视着大法官雷恩的眼睛。
“不。”
“你们都错了。”
那一刻，我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的我，是一个悲壮的反抗者，一个孤独的演奏家。
而现在，我眼中闪烁的，是运筹帷幄的从容，是掌控一切的王霸之气。
我不是在等待死亡。
我是在等待我的军队，集结完毕。
“醒醒吧，大法官。”
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怜悯。
“你真的以为，我是被你们抓住的吗？”
“你真的以为，这场全星际直播的死刑，是你们对我的审判？”
雷恩的瞳孔，猛地一缩。
一个极其荒谬，却又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涌上心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没有再看他。
我转过身，面向我身后那支沉默的亡灵军团。
我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唢呐。
“不。”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威严与豪迈。
“这不是我的挽歌。”
在我身后，那道最为凝实的、属于亚当斯上将的亡魂，向前一步。
他的声音，混合着亿万英灵的共鸣，响彻宇宙。
“这不是她的挽歌。”
“这是我们的冲锋号角！”
“这是她为我等准备的，加冕大典！”
“而这大典，需要一场盛大的烟火来庆祝。”
我将唢呐，重新放回唇边。
这一次，我没有对准天空，也没有对准亡魂。
我透过镜头，对准了大法官雷恩·海默，对准了星际法庭，对准了这整个腐朽的星际联邦。
我的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群真正的死人。
“第一首《百鸟朝凤》，是为亡者贺。”
“接下来的这首《大出殡》……”
“是为你们，送行。”
05 大出殡的悲怆
“什么……《大出殡》？”
大法官雷恩的脑子一片空白，主脑的数据库里，根本没有这个词条。
但这三个字，却带着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原始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凉。
他没时间多想了。
因为，第二首曲子，已经响起！
“呜——哇——”
如果说，《百金朝凤》是高亢的、华丽的、带着凤凰涅槃般的壮烈。
那么这首《大出殡》，就是纯粹的、蛮横的、不讲道理的悲怆与霸道！
第一个音符炸响的瞬间，整个星际法庭的能量护盾，就像被重锤砸中的玻璃，发出一声哀鸣，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那些对准我的黑洞洞的炮口，内部的能量回路瞬间被搅乱，集体哑火！
“怎么回事！我的‘歼星炮’无法充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