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这事做的不光彩。
大户人家若发现丫鬟私会,就算要查也是暗查,为了府中夫人小姐的名声绝不能透露出一星半点。
二夫人倒好,借着侯夫人的名义大张旗鼓的查。
做弟媳的捉长嫂贴身丫鬟的奸,无非就是想拿了把柄好夺权。
二公子请了罪,没多久就带着二夫人远赴京外上任。
侯夫人整日吃斋念佛。
老侯爷更是半边身子动弹不得的人。
世子成了侯府的实际掌权人,小姐也终于站稳了脚跟。
日子还得接着过下去。
听岚院的院角种了一棵凤凰木。
待凤凰花开时,如千万只火凤凰振翅栖息于枝头,绚丽夺目。
只是再霸道的花,也终有谢幕的一天。
花谢了又开,已过了两年。
小姐最大的心病,就是这两年一直未曾有孕。
崔家也急,请了宫中太医来瞧,也只是说体寒,要慢慢调养。
远在豫州的二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三月已过胎象稳定,派人回京报喜。
小姐整理着礼单,一边又差人去请了回春堂的女医来调理身子。
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两年小姐没少喝药膳,紫河车粉,鹿胎膏,老山参,补品一碗接着一碗。
旁人不知,崔夫人还特地进宫了一趟,拜见皇后娘娘求了宫里的秘药。
齐嬷嬷私下也焚香卜卦,时常去道观添香火。
只是不管是求神还是问药,都没有效果。
等到二夫人诞下二公子长子时。
小姐在房中枯坐了一夜。
第二日就停了问琴和冷姨娘的避子汤。
还做主从外头纳了一位良妾,是医师的女儿,据说有宜男相,自身也有些才情,颇得世子喜爱。
又是半年过去,新人旧人谁也没有好消息。
府中起了些风言风语。
说问题怕不是出在世子身上。
若是世子一直无嗣,或者哪日出了什么意外,最后这爵位还是得传给二公子那一脉。
这些话传到主子耳朵里是迟早的事。
世子和小姐难得起了争吵。
屋内传来碎瓷尖锐落地的声音。
我守在门口零零碎碎听了些。
小姐想先从族中过继个孩子到膝下。
世子不愿意,若真过继,岂不是坐实了他不育的传闻,且过继养育到底不如自己的亲生子。
侯夫人或是也听了些传闻,难得出了小佛堂叫小姐去说说话。
话里话外无非是说身边寂寞,想将二夫人的长子抱来身边养着,含饴弄孙。
小姐表面笑着,却如团棉花般将此事含糊了过去。
自那之后,小姐似乎放宽了心,既不提纳妾,也不谈过继,只是偶尔带着问琴出府听听曲,赏赏花,还去庄子里泡了温泉水。
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问琴没多久竟被诊出了身孕